“你答卷用的是誰人之作？”
“我仿了柳公權先生的楷書，媚骨入卷，估摸能得個好名次”。
“嗬嗬，柳少師的柳體是不錯，不過我更鍾愛顏真卿先生大氣磅礴的書法，畢竟咱們明聖朝太平盛世，顏先生的大作更能符合咱們明聖國的氣勢”。
“…”。
今日是書法考核發榜之日，福景苑所有秀女在屋內耐不住，皆在宮廷院中等候，要好的三兩位小姐自然集在一起討論考試情況。
楷書？難道不是草書？
雲歡疑惑，她清楚記得她的考題是草書。
主考官那日明明說了為了公平，考題一致，如果考題是楷書，那她的《大草千文》豈不是文不對題。
自昨日知曉雲歡便是她頂替的小姑娘，霍韻憐再也不能平靜，看雲歡的神色始終不能如同往常一般，閑時總不自覺將目光停在她身上。
察覺雲歡麵色蒼白，霍韻憐眸光一亮，難道雲歡答題有誤？
“我用的是衛夫人簪花小楷答卷，雲歡，那日書法考試，你答的是什麼？”她故問。
啊？
雲歡勉強笑，“我…我不太記得了…”。
不記得！一日時間就忘了，怎麼可能，通過雲歡表現，霍韻憐已經確定雲歡答卷絕對出錯，看來書法這關隻怕是過不了。
想到這，霍韻憐心情一下子歡愉起來。
這些年她全靠皇上一點餘威在霍府過千金小姐的日子，她絕不能再跌入地獄，繼續孤女的生活。
“忘了？忘了便罷，反正一會宮女就要來貼榜了，能不能留在宮中很快便知曉”。她輕笑。
“是，是”。雲歡抓耳撓腮，幹笑。
她總不能告訴大家她答的是草書吧，那還不笑她是傻逼。
何況老四換了她考卷，她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鬼！
心中有數，公孫婉容很快也留意到雲歡的窘迫樣，立刻帶著相好的姐妹圍上來，誇張捂住鼻子，冷傲笑道。“我怎麼在宮中聞到一股鄉下山野粗魯蠻橫的氣味，熏死人了！你們有沒有聞到？”
眾人當然明白她說的是誰，皆低頭輕笑，尤其公孫婉容身邊的幾位小姐也附和譏笑。
“這麼重的味，誰聞不見”。林家小姐道。
“就是，也不知道禮部怎麼想的，什麼人都讓進宮選妃”。李家小姐也道。
“與某人站在同一屋簷下，真是侮辱了咱們”。王家小姐說。
雲歡看著周圍人，有明的，有遮掩的，全在笑話她，眼神中全透漏著看好戲，期待公孫婉容繼續奚落她。
欺負她就這麼好玩，吃飽撐著！
多大事！耍嘴皮子算什麼本事！在她麵前還嫩了點。
雲歡高歎，作死啊，用隨意的語氣一一回擊道，“山野氣味再難聞總比臭嘴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