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陸,臨海。
巍峨聳立的絕峰,佇立海岸,往南,一片茂密的林海,起伏不定的山峰阻隔了人們的視線,五彩斑斕的植物,在林海間肆意的揮霍著自己的色彩!往北,一道數百米高的絕壁,延綿千裏,絕壁下,蔚藍的海水波光粼粼,一眼望不到邊的海水,延伸到了視線所及的盡頭。
西方的夕陽在絕壁與海麵之間,努力的釋放著自己的熱能,將大片海域都渲染成了金紅色。
在絕壁之上,一個黑色便裝的少年,孤坐其上,夕陽將他的影子無限拉長,身邊放著一把斷劍,劍身上布滿了符文,符文上麵不斷有著金色光暈在緩緩流動,而到了劍的斷口處,那些金色光暈便會失去方向,消散於虛空。
柔順的銀白色頭發,隨意披散下來,迎麵拂來的海風,將之輕輕蕩起。卻無法淩亂分毫。而那張完美比例的小臉上,一股淡淡的憂傷,更加完美的襯托出他那憂鬱的氣質。淡紫色的雙瞳看著遠方海天相接的地方,孤獨、寂寞。
洛!那是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和他整個人所流露出來的氣質一樣,形單影隻。同樣孤獨寂寞!唯一和他相伴的,便是身旁那把光暈流轉的斷劍,洛不知道這把劍是怎麼來的,他隻記得從他有意識開始,斷劍就已經在他身邊了,同樣,他也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答案,奈何這個世界太大……
晚風從海麵襲來,帶著一股鹹鹹的味道,撲打在洛的臉上,然後將他銀白色的長發蕩起,再落下!直到遠方的夕陽完全隱沒在山與海的那邊,他才站起身來,斷劍之上光暈在在那一刻停止流轉,洛將斷劍提起,然後站在絕壁邊緣,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極速墜落的過程中,耳邊風聲呼嘯,洛依舊平靜,數百米高的絕壁也沒有讓他的心中,蕩起半點漣漪。
而在洛快要接近地麵的時候,他深呼吸了一下,淡紫色的雙瞳中閃過一道微光,整個人竟奇跡般地懸浮在半空中,接著一個轉身,便輕飄飄的落在了柔軟的沙礫上。隻留下兩個淺淺的腳印。金黃色的沙灘上,一串腳印,一直延伸向了遠方,在腳印的那邊,一個黑色的身影,是如此孤單。
小酒館內,一個佝僂的老人拿著一杆大煙鬥,步履蹣跚的走到洛的麵前坐下,他用那枯瘦的雙肘支撐在桌子上,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手中的煙,然後靜靜地看著正在吃飯的洛。
濃烈的煙霧繚繞,將老人的麵容都隱藏了起來,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直到洛將盤中的食物全部清理幹淨之後,老人才將煙鬥內的煙灰磕掉,他清理著煙鬥,然後說道:“你不屬於這裏,幾十年前當我在這裏建立起這個村子的時候,就是為了想要遠離外麵的世界。我們都是普通人,所以無法去改變什麼,我們之所以選擇了這裏,就是想安安靜靜的度過餘生。”
洛看了一眼老人,然後拿起旁邊的斷劍,緩緩的擦拭著。任憑老人在那裏自言自語。老人繼續說:“你是能力者,天生就是,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所以隻要你在這裏一天,災難便會無時無刻不縈繞在我們身邊。而且一直呆在村子裏,對於你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能力者是另一種淩駕在我們之上的特殊存在,隻有和能力者在一起,你才會進步,才會解開你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