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裏上不接天,下不著地,就憑我們三個殘兵敗將,想要從這裏逃出升天,談何容易,我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頓時就產生了一種絕望感。
四爺見多識廣,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同樣也是毫無辦法,隻能幫我扶著趙東雅坐了下來:“山子,我看啊,能來到外麵,就已經很好了,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我們今天死裏逃生,大家都很累了,而且東雅這姑娘身上還有傷,要不然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等到天亮了,我們也能看清楚一點,說不定到時候就有辦法了,對不對?”
我看了一眼趙東雅,果然,趙東雅現在已經到了極限了,沒錯,今天在船上的時候,來回上躥下跳的就已經夠累人的了,緊接著跳船逃生,被衝到石室裏麵,被珊瑚枝打斷了一條腿,完事兒還又衝入水流,再跟大蜥蜴玩兒大逃亡,最後再經曆一次粉塵爆炸,說實話,要是換個人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讓撂倒了,一個女流之輩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長歎一聲,就點了點頭,在趙東雅身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了趙東雅身上。
幾分鍾後,我就聽見了四爺的鼾聲,趙東雅也睡著了,呼吸平穩,但是我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我記得以前四爺好像曾經說過,什麼事情都沒有吃飯睡覺重要,甭管在什麼危險的狀況下,也不能影響吃飯睡覺,要是吃飯睡覺受了影響,那就說明這個人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了,你人都崩潰了,還怎麼死裏逃生。
我自嘲的笑了一聲,難道說我現在已經接近崩潰了嗎,一邊想著,就抬起頭來,看著滿天的星鬥,心緒浮想聯翩。
要是我們這次沒有到這裏來,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狼狽,亦或者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沒有卷進這件事情裏麵,那麼是不是也就不會這麼辛苦?
還有,我娘現在到底在哪裏?她知道兒子已經深陷困境了嗎?她現在又怎麼樣呢?有沒有危險,過得怎麼樣?
想來想去,我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恐怕就真的要瘋了,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想到我娘在我小的時候,夏天晚上帶著我在院子裏麵打地鋪,指著天上的星星跟我說,如果睡不著,就數星星,數著數著,就能睡著了。
我看著星星,一顆一顆的數著,忽然之間,我感覺到這幾顆星星看上去有些奇怪,猛然之間,就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一次,我激動的叫醒了四爺跟趙東雅,這件事情,不能等到明天!
四爺揉著眼睛:“山子,你這是怎麼了,我知道你著急,但是這件事情是急不得的,這樣下去咱們大家全得完蛋,好好休息才能有力氣想辦法啊。”
“四爺,如果我說我已經想到了辦法,你是不是就不生氣了。”我微微一笑,一句話輕描淡寫,但是四爺和趙東雅臉色大變,當場就清醒過來,再也沒有一絲的睡意:“山子,你不是開玩笑吧,就坐在這裏想了想,就想到辦法了?”
我點點頭:“對……也不對,我不是想出了辦法,是看到了辦法,你們抬頭看星星。”
聽到我這麼一說,四爺和趙東雅都抬起頭看著星星,但是看了許久,兩個人都是一臉迷惑的樣子:“沒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那就是星星啊。”
“錯了四爺。”我說道:“這星星跟星星可太不一樣了,國外呢,有關於黃道十二宮,還有其他許多星座的說法,其實咱們中國也有類似的說法,您總該有點印象吧。”
四爺到底是見多識廣的人,聽到我這麼一說,就點了點頭:“洋人的星座,是基於黃道十二宮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咱們東方的星相學,則是以三垣二十八宿為基礎。等等……”
說到這裏,四爺嘖嘖倒吸了一口涼氣:“哎呀呀,山子,你可以啊,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不得了……”
趙東雅看到我們好像打啞謎一樣的說話,一臉的不悅:“都這會兒了你們兩個人還賣關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不趕緊說清楚了咱們想辦法逃命要緊啊。”
我笑道:“是這樣的,東雅,你看天上的星星,排列方法,其實和西方的星座類似,都是以擬人或者擬物的形態,對星宿進行命名,但是我們國內的玄門星象流派,卻有一種非常特別的形容方式。
西方的標注方法,是把十二個星座一一命名,然後再對周邊的星團進行標注,中間很少有重疊的,也就是說,雙魚座就是雙魚座,跟處女座沒什麼關係。
但是我們這邊,則是講究萬相合一,譬如相似或者相同的位置關係進行命名,就相當於把星象分成了若幹小分支,不斷組合衍生出新的結論。
現在我們腦袋頂上的這一團星星,其實就是一種相當經典的星象,叫做鬼宿。”
趙東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鬼宿,這麼說……我倒感覺咱們國內的星相學,到真的和風水學有些類似,國外呢,對星座進行劃分之後,就沒有重組衍生的說法了,相對來說比較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