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說,我與先生卻不敢稍有停頓,依舊快速向前狂奔,跑出去了有十多分鍾後,因為力量不濟,終於慢慢停了下來。
我喘著粗氣,全身的力量都幾乎喪失了,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我說,先……咳咳,先生,你說九哥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先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聽我這麼問,他喘了好一會,這才勉強站直了身子,回道;“不好說,不過摔死的可能性很大。”
“摔死?”我聽了一驚,心髒猛跳。
“嗯,蟲潮來襲,不單單是奔著一個方向來的,應該至少是三個方向,我們個昂才所在的地方,應該就是一處。”
先生摸出了一瓶水,稍稍喝了一小口,遞給我,讓我淺嚐一下,緩解疲勞。
我接過來,也喝了一小口,隨後精神也恢複了不少。
“下一步我們怎麼辦?”先生雖然說九哥會被摔死,可我並不那麼想。
而且,在這墓穴中,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再說我沒看到孫九鼇掉下去摔死,我自然是不會真的認為他已經死了。
擔心是一定的,隻是我並沒有傷心。
“繼續向前走,剛才那道身影應該就是衝著這個方向跑的。”先生用手裏的手電筒向前照射了下,表示這裏是剛剛那個肇四爺逃走的方向。
我點點頭,將手電筒拿好,跟隨先生繼續向前走去。
甬道裏麵的溫度很低,我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有一些冷。
之前未了能夠弄繩索,早已將外套與外褲,以及褲帶都脫了下來。
現在我與先生一樣,身上都穿著短褲,以及襯衫,奔跑之下還好,這一緩緩前行,立刻感覺冷風嗖嗖從四麵而來。
“奶奶的,早知道剛才就不弄繩索了。”我低罵了一句,目光看向先生。
這廝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一邊走,一邊活動上身,顯然也是冷了。
我們兩個一路走著,一路活動,就這樣走了大概半小時,前方的道路忽然被一間頗為大的墓室所擋住了去路。
“又有一間墓室,看來這座古墓沒那麼簡單。”我低低的說了一句。
先生不回答我,隻是將手裏的手電筒,向著墓室中照射過去。
墓室很大,手電筒根本就照不亮整個空間。
“進來。”就在我的手電筒光柱也打入墓室的時候,忽然一道頗為低沉,且帶著磁性的男聲傳來。
這聲音嚇了我們倆一跳,卻也讓我們的精神為之一振。
這不正是肇四爺的聲音麼?
我心中狂喜,快步衝了進去,卻是見到肇四爺這時候正靠在一口棺材上,衝我們點頭微笑。
先生沒有跑,而是一步步走了進來,跟在我的身後。
“小山,你很不錯,第一次下地就能保住性命,不慌亂,是個可造之材。”
肇四爺誇了我一番,隻是我的心卻根本沒在他的話上。
“四爺,你不是死了麼?”我不理他誇我的話,幹脆撈幹的問他。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先生,繼續往我們身後掃了一下,不去回答我,反而問先生道:“老九呢?”
老九就是孫九鼇,有時候四爺會這麼稱呼他。
“估計死死了。”先生歎口氣,似對孫九鼇的死也很惋惜。
聽了這話,先生一怔,隨即臉上泛起一抹悲戚,用手在身後的棺槨上用力拍了一記。
“該死的墓穴,又毀了我一個兄弟。”他說完,目光在我身上掃過,“小山,你找到什麼線索了沒有?”
我搖搖頭,頹然歎口氣。
“我也沒找到什麼,而且還折損了幾個兄弟,白匪那小子卻跟我走散了。”
肇四爺歎口氣,隨即目光轉過去,看向身後的棺材,咧嘴笑了下,繼續說道:“不過這棺材,我還沒打開,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我聽著他敘述,不由有些好奇他之前的經曆,隨即便問道:“四爺,你們是怎麼下來的?怎麼有一間祭祀用的墓室裏,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人死在那裏了。”
聽我問起這事兒,肇四爺深吸口氣,眉宇間泛起了一抹陰霾。
“說起來,我們下來的經過有點奇怪。”他低沉了嗓音,讓我們兩個坐在他旁邊,就這樣席地而坐。
然後他把我們三個人的手電筒都翻過來,亮光衝上,直接照射在墓室的天棚上,這樣一來整個的墓室各處就都能基本看到了。
做完這些,他在繼續說了下去,將他之前跟我們分散之後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