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等他的好奇持續多久,就被葉梓涵不可思議的舉動打斷了:隻見剛才還猶豫不決的女人此刻正手腳利索地扒著身上的衣服,一邊脫還一邊對著自己媚笑,脫下一件就隨手向自己的方向扔來,眼看著粉紅色的內衣已經若現若現,狠狠地挑戰著雷焰的視覺神經。
葉梓涵看似落落大方地表演著脫衣舞,實則心裏緊張之極,她賭雷焰不會碰自己,但誰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隨時變狼人。當她抖著手和雷焰的襯衣鈕扣奮戰時,終於聽到了傳說中的天籟之音。
“滾開!”雷焰一聲嗬斥,一把甩開了葉梓涵的手,陰翳的雙眼打量著眼前笑意吟吟的女人。性感地薄唇低聲吐出不留情麵的話語:“省省力氣,如果需要,就去找別的男人,我不介意戴多少頂綠帽子!”說完也不管眼前的女人臉色如何難看,轉身而去。
葉梓涵狠狠地咬著牙,瞪著那個漸去地背影,心裏暗罵:“死男人,帥得慘絕人寰,說話毒得能藥死老鼠,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好歹先過了這一關,自己也可以暫時鬆一口氣。從他的話音不難聽出,這婚姻肯定會有名無實,這倒是合了自己的意思。倒不是她有多麼抗拒這項運動,隻是對雷焰這樣低氣壓的冰塊男,自己實在是敬謝不敏!葉梓涵邊思索邊快速穿上剛才扔地上的衣服,順便把擺在大床上的那件令人臉紅心跳的,勉強可以稱之為“衣服”的東西胡亂塞進衣櫥。在梳妝鏡裏照了照,看看全身上下沒什麼不妥,這才準備出去找點東西吃。沒辦法,剛才這麼一折騰,再不祭一下五髒廟,它們肯定要造反了。
葉梓涵剛走出房間,就聽見樓下傳來陳伯恭敬有禮的聲音:“少奶奶,晚飯準備好了,您要現在用飯嗎?”話音剛落,就見這個新少奶奶踩著一尺長的高跟鞋,三步並作兩步地從樓上衝了下來,一眨眼地工夫就坐到了餐桌前。梓涵氣喘籲籲地坐定,不經意的抬頭,看見陳伯因為吃驚還來不及閉上的嘴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臉頓時紅起來,不好意思地笑道:“陳伯,您也坐下來一起吃罷。”老人這才如夢初醒,忙施禮道:“少奶奶請用吧,主仆有別,這是雷家的規矩。”聽了這話,葉梓涵心知勉強不得,便不再言語,拿起湯匙開始用飯。
大廳裏一時寂靜無聲,如果仔細聽得話,恐怕隻能聽見葉梓涵咀嚼和吞咽事物的聲音了。有陳伯在一旁垂手肅立,目不斜視,原本美味的食物到了嘴裏卻如同嚼蠟。“沒辦法,要是吃飯時還有個陌生人在旁邊盯著,能自在才怪呢!”她無奈的想,如果這也是雷家雷打不動的規矩,那她以後就甭想吃好飯了!看來以後得把這個規矩免了,至少在自己跟前要堅決廢除,要不然真會消化不良的。
草草吃完晚飯,葉梓涵正要離開餐桌,陳伯開口說:“少爺今晚有要事處理,少奶奶可以早點休息。”說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補了一句:“時辰尚早,少奶奶無事的話可以去書房看看書,或者去娛樂室喝點咖啡,聽聽音樂,順便消消食。”葉梓涵敏銳地發覺陳伯平靜的話語中隱含的一絲歉意,心裏一暖,被老人的關心和體貼感動,淺淺的笑容爬上眼角,開口道:“我知道了,謝謝陳伯!您老站了半天肯定累了,先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去書房看看書吧。”陳伯抬頭,看著眼前溫和有禮,笑靨嫣然的女子,肅然的神色也有了一絲淺淺的笑意,不由開口道:“那我先下去了,少奶奶有什麼事情,請隨時吩咐。”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個容易接近的人,但這個長相毫不起眼的新少奶奶卻似乎有一種奇妙的魔力,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卸下心房。新婚之夜,新郎竟不在婚房,要是一般的女人,肯定早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說不定會卷起細一絲軟直接奔回娘家。可眼前的少奶奶卻一幅氣定神閑、閑雲野鶴般的悠然,看不出一絲氣惱與委屈。有這樣氣度和城府的女人,是完全可以和少爺比肩而立的。可是少爺,——“哎!”陳伯不由得暗暗歎息:這個他一手照顧大的孩子,這個已經擁有鋼鐵般意誌的男人,自己看著他一路坎坷曲折地長大,看著他從一個天真爛漫地小男孩變成一個沉默寡情地男子,看著他將無數顆少女芳心棄之敝履而不自知,看著他對待對手毫不留情的殘酷手段。這樣地轉變讓自己傷心卻無可奈何,這樣一個冷情的男子,與一個同樣淡然的女子的結合,是幸還是不幸呢?
“陳伯,您怎麼了?”看老人皺著眉頭,久久地愣在原地,葉梓涵疑惑地問。陳伯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應道:“我失禮了,少奶奶莫怪。”當下吩咐仆人進來收拾碗筷,葉梓涵定睛一看,原來就是剛進別墅時那個差點挨打地少年,他那雙清涼純淨地眼睛給葉梓涵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