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毓英手持鍍金望遠鏡看著遠處被肆虐一片的法軍陣地,許久沒有經曆戰爭的將軍氣概漸漸湧上這位不到50歲的中年漢子身上,不是正規軍人出身的他完全是“半路出家”的老軍務,也是湘淮軍宿將裏少有的“知識分子”大秀才,根本未曾學過任何軍事理論的岑毓英打起仗來卻是個機智多變狡猾狠辣的角色,連雲貴經常叛亂的各少數民族一聽“岑大帥”也會被嚇得雙股戰栗不可名狀。
軍事會議後,原因為西線兵團兵力不足問題而憂心忡忡的他卻樂開了花——不僅丁汝昌和衛汝貴的兩個新軍師5萬虎狼之師被劃入西線作戰,連同皇帝欽命秘密調撥入關的10萬後備軍也有3萬兵士一同劃歸他的麾下作戰,連四川總督劉秉璋那位年輕的二公子劉乾小將軍都得意不已,自然,身居封疆大吏數十年的岑毓英再沒想到自己平生能指揮近10萬大軍抗擊外敵,想當年剿滅長毛自己才帶了1萬多人馬不是?
可隨之而來的麻煩也不少,各路兵馬齊集太原省宣光省北部,奠邊府的後勤供給、兵力部署著實讓他有些招架不住,所幸前敵司令部規劃部署甚是詳細,蘇元春又是軍中宿將老成持重,因此幾位將領幾乎累吐了血才開始對法軍整個西線兵團大舉進攻。
因為皇帝不想讓自己導演的這幕戰爭活劇失去任何對手。
硝煙彌漫的戰地前充滿緊張氣氛,連血腥味都似乎沒有了吸引力,淮軍出身的戴宗騫習慣了內地剿匪作戰,對近代正規作戰估計不足,兩個整團的兵力被緊緊托在紅河北岸遲遲度不過河,看不少士兵紛紛被法軍的槍彈擊中傷亡,急得連連跳腳,蘇元春哈哈大笑著安撫著戴宗騫卻見主將岑毓英一絲不亂的整理軍報。
“司令!咱們這種方式強攻不可!白白浪費兄弟們的性命而已,再說毛子們(法軍)從大前年就修築工事,這麼下去,再打一天也過不了紅河!標下請命帶一直奇兵從側翼呼應!”大地顫抖著身姿,不斷有斷裂炸飛的樹枝植被濺落在指揮所周圍,戴宗騫甚至有些為自己士兵不忿——那麼些裝備精良的新軍都派到紅河中上遊的安沛小城去幹啥子?!讓自己的察哈爾和四川警備軍的幾萬兄弟對付當麵的易守難攻的越池法軍總部。
這是搞啥子?!雖然對岑毓英的軍事指揮沒啥印象,可一直以來聽說這位秀才將軍還是不錯的嘛,難道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還是他那個在皇上身邊紅得發紫的兒子的功勞?
因此一腔子怒火的戴將軍越發看不慣胸有成竹的岑毓英。
遠望層層疊疊工事林立河道曲折的越池城,連劉乾也皺眉不已,據情報顯示,這座城池雖不高大,但周圍地形十分複雜,是紅河三角洲頂點,黑水河、瀘江、紅河三路河流交彙於此,四處遍布泥濘的沼澤與亞熱帶雨林,東南距離河內隻有不到200裏,兵員、糧餉等運送十分便利,當年孤拔來越南之前,那位前任統帥李維業將軍便以此為遏製越南北部四省的戰略基地,投入重金大力經營,工事戰備十分精良,若比之中國的江陰防線和吳淞口防線毫不遜色,所以孤拔才把西線4萬多兵員密布在此,不僅堵住了帝國軍隊南下的重要路線,還能極大策應東線河內等地的安全。
當第四波攻擊被粉碎後,岑毓英下令:半小時後再進行第五次進攻!察哈爾警備軍撤後,四川警備軍上!陣前擅退者立斬!
忙的焦頭爛額的侍從參謀們都是從總參和新軍中調撥過來的,對文書命令非常熟悉,趕緊擬定了命令由司令官過目送發各軍去了。
“岑將軍!標下以為……”戴宗騫剛要說話便對上了岑毓英冷峻的目光,眼神中劃過一絲無奈,岑毓英訕訕笑了:戴將軍稍安勿躁,野戰不同於國內剿匪呐,別以為傷亡了那麼些警備軍我不心疼,隻是時機未到。”
“時機?我的大帥,還得等到什麼時候?!”看劉乾莊重的領命而去,戴宗騫心裏止不住罵娘,劉秉璋怎麼生了個呆頭呆腦的東西!
“一個半小時。戴將軍先休息去吧!”岑毓英接過蘇元春遞過來的大茶杯,慢慢品味著積年普洱散發的幽幽清香吩咐道。
前方激烈的槍炮聲越發濃重,夕陽的光暈也染上了幾絲血腥的味道。
“派快馬給陛下送些過去!要25年的!”蘇元春跟岑毓英耳語幾句,換了有些別扭的陸軍製服,擦拭著一柄閃亮的大砍刀緩緩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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