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天哪!不要再繼續了!”幽暗的地府,一聲咆哮響徹整個冥界。
冥王殿中,一個身影顫顫巍巍地四處躲閃迎麵飛來的各種東西,嘴裏還不忘哀怨地叫著:“我的琉璃盞!那可是可以重塑靈魂的寶貝啊!”“啪”的一聲,精致的琉璃盞摔成了數個碎片,冥王的心也隨之碎成片。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好端端的地府突然冒出一隻巨大無比的妖,看著應該是修成精的霧靈,但是誰能告訴他眼前這隻發狂地砸爛他無數珍寶的事性子溫順的霧靈嗎?還有為什麼它的道行這麼高。
紅寶石般的瞳靈活地轉動著,長長的尾巴一刻不停的掃蕩著殿內的東西,小霧玩得不亦樂乎。沒錯,搗亂的正是小霧。
就在它來地府之前,我幫它梳理它體內殘餘的藥效,突然想起許久未曾與冥王暗修“敘舊”,這麼一“走神”,就導致調息失敗,內息紊亂,靈力不受控製,也就造成小霧魔化,體形變的龐大起來。想著趁它神智還清醒,就帶到冥府溜溜,於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不知何時,小霧尾巴上卷著一副畫。估計看它不能摔,便果斷地張嘴將畫咬了個稀巴爛。畫被撕碎的瞬間,一個黑影從畫中飄出,倏地不見了蹤影。見此,暗修的臉沉了下來,不再理會還在搞破壞的小霧,身形一閃,追著黑影而去。剩下的小鬼們見自己的上司都走了,更是亂了陣腳,四處逃竄,生怕小命不保。轉眼間,冥王殿空空如也。
“小霧,你玩過了哦——”從暗處走出,轉瞬間出現在小霧頭頂,伸手撫向它額間的碧珠,方才閃現其中的紅光消失,混沌的眸也恢複清明。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被其撲倒在地,充分展現它體型龐大的優勢。
“你可知方才撕毀的是一幅什麼畫,連冥王都如此慎重對待?”阻止它欲湊上前的舌頭,掙開它的壓製故作嚴肅道。它猜到事情的嚴重性,委屈地低下頭,似是等待處罰。
暫且先不管它,施法將滿地的狼藉恢複原樣,連同那幅畫一起。右手一攤,畫卷飛至掌心。緩緩展開,入眼的是散落一地的數枚木釘,以及一旁直立著的十字樁。樁上有著數個洞,與木釘的數量一致,且皆被鮮血染紅。“暗修,早就告訴過你這樣做不妥,要麼徹底殺了他,要麼就把他交給我。你這麼折磨他,這次讓他逃之夭夭,必將引來禍端。”感覺到漸近的氣息,頭也不回的數落著。
無功而返的冥王暗修見到少女站在殿中,妖獸安分地待在一旁,原先毀壞的東西也恢複完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不過也是活該,誰讓自己自作主張給她添麻煩呢,又不是不知她的習慣喜好。
想起之前趁亂逃脫的家夥,他不得不向少女求助:“小姐,他的修為遠在我之上,實力相差過於懸殊,若真打起來…”他必死無疑啊。
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吐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好吃懶做的性子,不就是想找借口把這爛攤子丟給我嗎。真不知你是怎麼坐上這個位子的。”“可這也是你…”暗修小聲的嘟囔,卻在收到冷冽的眼神後不得不閉上嘴,小命要緊。
“隱被你封印多年,不曾有一次進食,怕是餓得緊了。”粗略的算了一下時間,不由開口:“他不會饑不擇食,見人就咬吧。”這那家夥的品味,估計不會發生這種事。“他可挑食的很,那是區區凡人可以滿足的。”暗修不屑的輕哼。當年他也是見證隱進食的幸存者之一,自是深知其挑剔的胃口。
數萬年前,隱從自己的家鄉不遠萬裏來到中原,見過他的都被滅了口。不過還是有些傳言散播開來。有人說,他的膚色蒼白的與死人無異,甚至更勝一籌,而他的身手敏捷的超出人類所能承受的範圍;有人說,他有著異邦人的俊美容貌,他的眸能迷惑人的心智;有人說,他隻在晚上出沒,據說是厭惡陽光,其實不然,他隻是喜歡在白天躲在家中研究中原的風土人情罷了。
不過自從五千年前那不為人知的一戰後,他便消失無蹤,有關他的一切也就沉澱下來,漸漸地被世人所遺忘。
“時至今日,他的狀況必然不妙,怕是沒有全盛時期一般強大,真想快點見到他的樣子。”回憶起曾經見過的異邦俊顏,突然有些懷念。怎麼說他和我也算有些交情,算得上是半個知己。
靠坐在小霧背上,丟給暗修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便尋著隱的氣息而去。
暗修拿出一方手帕擦去額際的冷汗,無奈地歎氣:“太可怕了,幸而我沒做什麼惹她發怒的事,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你說的沒錯,所以最好祈禱那家夥不惹出什麼亂子,不然…哼。”
不知何時殿中出現一紅衣男子,血眸中盡是警告意味,他冷哼一聲便消失不見。
暗修苦笑:“我的小姐啊,我這個冥王做的不易,隻想過安穩的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