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我叫阮溶月,母親說,我的名字出自晏殊的“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不知為何,每次母親念出這兩句詩的時候眼神總是有著說不出的憂傷,她似乎看著我,又似乎沒有。而後便是一個人坐在窗前久久的望著不知名的地方。

這裏是江南,草長鶯飛,清歌軟舞的地方,而在這個小小的四合院中住著的隻有我、弟弟和娘親。我的印象中是沒有爹的,記得年幼的時候我也曾問過娘,為什麼我沒有爹,但每次看到娘笑的比哭還難看的摸著我的頭不說話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揪起來一樣,久了,也就不再問了。

弟弟叫阮青,今年剛過八歲,是個早熟的孩子,每日在我還沒起來的時候就一個人偷偷爬起來去後廚添火燒飯,第一次我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腳下墊著磚頭,一臉烏黑的樣子的時候,胸口好像悶悶地堵了什麼,透不過氣來。

家裏沒有男人,也就沒有來源。所有的家用都要靠母親和我做女紅得來,母親是個琴棋書畫皆通的女子,我曾經不解為何母親這樣的女子會到現在這般潦倒,也曾幻想過母親曾是某個大家大戶的小姐,因為一些原因嫁到了小門小戶,不幸死了夫婿,才已至此。但後來才在街頭巷尾的鄰裏中知道,一切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夢幻。母親當年雖也曾風光過,但卻和我的設想相反,她曾是這江南楚紅樓的頭牌,不幸中的萬幸她被當年的不知哪一戶人家贖了出來,本應該接回府去做個妾室,卻未曾想夫家的夫人娘家過於有權有勢,這些年下來也未曾進門,後來那男人無奈就買了這處房子把娘金屋藏嬌了起來,但漸漸地男人也不來了,屋子也冷清了下來,傭人也被陸續的打發了出去,剩了的就隻有這一方天地和一雙子女。記憶中是有個男人的身影的,不過是在是當年仍很年幼,又時隔久遠,漸漸地就也記不清了。娘親從小就教我和弟弟很多東西,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她所會的,所能的,全都毫無保留的教給我們。她曾拿著一本女戒告訴我說“月兒,你可以讀這本書,但你要記得,這本書告訴你的是人前的樣子,一句話都不要信。”她從不讓我漿洗衣服,她說,女子的手是應該珍視的,就好比女人的容顏。我也曾想過在這種環境下,她何苦費盡心思的讓我禮義皆通呢?可每次看到她教導我時臉上微微浮起的笑容,我就把心底的所有疑問都壓了下去。

楚紅樓的媽媽最初的時候還曾找過娘親,現在看來,那媽媽是想娘親回去從操就業吧,不過娘每次都堅決的擋了回去,記得最後一次那媽媽來是要把我帶去,我從沒見過娘那麼生氣,娘親總是優雅的,安靜的。而那次她連推帶攘的把那濃妝豔抹的女人轟了出去之後就坐在地上一直哭。

我曾以為,就算貧寒,我,娘親和弟弟也會一直這樣下去,等到我在大一些,就可以許個人家,也許就能貼補家用。而弟弟再大一些,也可以做個小買賣,那這個家就算是有個著落了,但未曾想就是這最微小的願望也是一個奢侈。那一年,我從那個家走出去的那一年,是永亥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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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剛開,親們要多多支持啊~

一周四到五更,特殊情況可能減少。

女主剛開始可能會有些單純避世,後來會有些狠辣無情,喜歡善良女主的繞道。

感情會有,但因為和諧社會,親們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