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真的錯了,我困住魏雪卻疏忽了宋霖,當他把槍指著我的時候,麵對生死我竟一點都不害怕,而江未央卻在我懷裏瑟瑟發抖,是的,她隻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她無力承擔這一切,子彈穿過我心髒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江未央為我落下的淚,我最後一次撫摸著她的臉,卻感受不到她的溫度,可是我卻覺得解脫了,這二十多年心底背負的仇恨,終於不用再死死糾纏我了,可是我放不下眼前這個女人啊,對不起江未央,你說的一輩子,下輩子,我隻能到這裏了,因為那裏已經不能再繼續為你跳動了。
番外程輝篇
從小到大他們常對我說,Barry你這麼優秀,將來得有一個多麼優秀的女孩才能配得上你啊,於是我常常在想,未來我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一個人,直到遇到江未央,那天她穿著白色的長裙,光著腳穿梭在紐約的大街上,秀麗的長發隨風飛揚,她就這麼的跳進我的視線,從此牽扯了一生。
那個傾盆大雨的晚上,我站在她家樓下死死盯著那扇窗,雨水拍打著她的窗戶,我知道有個人此刻與我忍受著同樣的痛苦,痛徹心扉,上帝跟我們所有人都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們的關係一夜間竟變成了同母異父的姐弟,而那時年少輕狂的我絕不接受這樁宿命的安排。
那個大雨停止消失後的清晨,我去了法國,去尋找江未央所說過的足跡,她曾經對我說過,有生之年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親眼去看看那大片的藍紫色薰衣草,那是對美好愛情的向往。
法國,這是個充滿浪漫色彩的國度,大街上你可以隨處可見熱吻中的戀人,那是他們相處的模式,我孤身一人走在這陌生的大街上卻怎麼都覺得心裏涼的暖不起來,我曾經幻想過有一天我能在這樣的城市裏牽著江未央的手一直走下去。
我乘坐TGV去了魯伯隆山區的塞南克修道院,我置身在那藍紫色的薰衣草花田裏,終於能夠體會到江未央所傳達的意思,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與江未央更近了一步。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我聞聲轉過頭看去,一個穿著格子裙的金發女孩看著我問道,她叫索菲亞。
“不,當然不是。”我看著她堅決的否決道。
“那她人呢?”
“她在另一個國家,但是我在心裏帶著她一起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幼稚的回答,也許是出自本能的意願。
她聽我這麼說,突然大笑起來,笑起來眼角彎彎,像極了江未央。
那天我把薰衣草小心翼翼的裝進玻璃瓶裏,我想,我一定要親手把這些薰衣草送給她,我要告訴江未央,我循著你說過的每一處足跡,走過你想要走過的路。
索菲亞還幫忙在那玻璃瓶上紮了個紫色的蝴蝶結,她說這是她們這裏的一個寓意,象征著永遠相守的愛情,我聽著她的這番話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更苦澀的回答不了。
在法國的那些個晚上,我常常站在窗前看著那星光點點的黑夜,昏暗的房間裏,我隻能感受到涼風襲來卷起窗邊的簾角,我總是幻覺著江未央在我的身旁,可是一伸出手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站在黑暗的窗前,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喊著江未央的名字,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光明正大的表達我的愛情,不受世俗的非議。
我愛這個女人,愛到骨子裏,從我第一天遇見她的那天起,她就已經在我的心底埋下種子,默默發芽蠶食在心尖,姐姐這個詞,永遠成為了我人生中一道消失不去的疤。
番外魏雪篇
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擔心起魏大業的呢?想來應該要感謝江未央,那日在咖啡屋裏,她告訴我說,我爸的精神不太好,希望我能有空去看看他,那時我雖然嘴硬,但是心裏確實不安起來,第二天我便回了魏家,我見到了魏大業,他見我回來臉色明顯的吃驚,隻是紅著眼眶說了一句回來就好,我看著他微紅的眼眶,心中酸楚,雖然這麼多年我一直對於魏大業耿耿於懷,但是看到如今他這幅模樣和境地,我心裏還是會心疼,因為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那些日子魏大業總是走進走出,電話響個不停,有時我會聽到他在書房裏對著電話爭吵,他的精神真的如江未央所說,有所異常,這一切的變化我開始擔心起來,我問他出了什麼事,他總是說沒事,他自己來處理,可是他越這麼說,我就越加不放心,我知道他一定在對我隱瞞什麼,而這件事想來是非常嚴重,於是我找人在魏大業的手機上裝了竊聽器,也正是因為這個竊聽器,我才知道了那些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