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兒。“我叫蔓兒。”
“哦?蔓兒。我叫.....”她頓了下,“叫我瑤荷吧。”
麵對她那天真的笑臉,蔓兒的心開始生生地疼。自己從小就在青樓裏做事,可謂被青樓養大的。見慣了青樓的形形色色,就連長大之後也是要被作為青樓的招牌。雖然年齡比她小,可是卻比她早熟地多。她真佩服她,落入了青樓還能保持清純的微笑。
“瑤荷姑娘,蔓兒從今天開始就在你身邊伺候你。請姑娘準備好,春媽媽一會就來。”
“春媽媽,她來幹什麼?”瑤荷的眼神呆滯,仿佛明白了什麼。
這裏是青樓。
看到阿虎的離開,她以為自己逃脫了危險,可是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更危險的地方。
是時候該醒了,瑤荷。
還記得麼,那個阿虎說過,會折磨自己到死。那句話,“我寧願去窯子讓所有的男人糟蹋,也不願讓你再碰我一下!”不是自己曾經很肯定地說過嗎?難道真的應驗了嗎?這就是阿虎的報複?自己真的要讓所有的男人糟蹋?
已經置身青樓,沒有地方可以逃脫了。她是個天生就要淪落到這個地方的人,注定保護不了自己,身體,已經被人侵占,但是,卻還有心。
可是,有誰保護過她的心,有誰真正在乎過她的心?
她孤零零佇立在房間中,身旁的蔓兒一言不發,四周安靜得就像隻有她一個人一樣。
開著窗,風時不時地吹進來。
她的身形再一次顯得單薄瘦弱,要是風再大點,就可以把她吹倒。
“喲,都整理好了?”響亮的女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接著就看到一個穿著妖豔的女人手持疊扇,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從門口走進房間內。
“春媽媽。”蔓兒很有禮貌地給這個女人行了個禮,而瑤荷卻絲毫沒有動靜。
春媽媽有些不滿,雖然這個小妮子長得俊,很有可能憑著她這張臉成為京城的花魁。可是,她進了窯子還想裝清高?這簡直讓人太可笑了。春媽媽仔細地把瑤荷全身上下都打量過去,但是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她大驚,看到瑤荷穿得像普通老百姓一樣,一臉的不滿,於是走到她麵前,破口大罵,“進了青樓,你就必須脫掉這身髒衣服!蔓兒!給我去如煙那裏拿套衣服過來!哦,再帶一盒胭脂水粉!”
“是,春媽媽。”蔓兒麵無表情地走出房間。
“這身衣服哪裏會髒!”她低頭看著剛剛換上的幹淨清新的衣服,對春媽媽說的話真是甚感不解。
“在青樓裏,這樣穿就是會被別人看不起!”春媽媽顯然是太生氣了,還沒碰到這麼冥頑不化的姑娘!她冷哼一聲,“要是你想今後在迎春閣的日子過得舒坦點,你就聽我春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