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夏呆了近兩個月,和雲川在一起的日子,平淡而幸福。每次當我與他散步在護城河邊時,我都會想,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多好。
平淡中還是有驚嚇,有時我倆剛到情濃處想親密一下,烈刹就突然跑出來攪局,兩人又要打起來。我在一邊無可奈何,隻好等著給他們收拾傷口。烈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漸漸的我不由的覺得真是命中注定的。
傍晚,太陽偏西,天邊紅霞一片燦爛,我與雲川慢慢走在護城河邊上。
“小蝶。”雲川輕輕喚我。
“嗯。”我應道。
“我們成親吧。”他突然護住我的雙肩,看著我的眼睛認真道。
“現在嗎?”我看著遠處有些心不在焉。
“嗯。”他點頭,卻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我久久沒有出聲,心裏有點感傷。
“你不願意嫁給我嗎?”雲川有點難過。
“我願意。隻是……”我淡淡笑著,沒有說下去。
“怎麼了?”他緊張道。
“他才剛去……我想咱們還是在等半年吧。”雖然我不是守舊的人,可是還是想為他多守靈半年,希望他在下麵不會那樣孤單。
雲川不由的點點頭。
待我們往回走時,看到街頭的告示攔邊擠滿了人。我不由的將雲川拖了過去。
“女皇病了啊!”
“究竟是什麼病呢?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
“這賞金簡直太誇張了。”
“誰若是給治好了,就是一輩子的功名利祿啊。”
“治不好,人頭要落地的。誰有膽接啊?”
眾人擠在公告示欄邊上,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皇宮我倒是住過了,功名利祿我也不感興趣,可是我對這位女皇以及她的生活卻很感興趣。
這國家的女皇是擁有實權的,不像英國女皇製那樣,皇室隻是權利的象征與代表,一個好聽的名頭。所以我想這女皇該有多驕橫啊,長得怎麼樣呢,美不美呢,什麼年紀了呢。據說她繼位也不過幾年,年紀應該還輕。嗬嗬,古代皇室後宮嬪妃如雲,她會不會有很多男妃呢。
我這個人通常想象力豐富,這會兒不由的把自己往帥哥堆裏扔,左擁右抱,雲川右邊替我倒上杯美酒吧,顏晨左邊扇扇子,影在後麵捶背,至於惡魔烈嘛就讓他洗腳吧。嗬嗬,簡直是爽死了,我想得都要流口水了。
“小蝶。”雲川突然將我從美夢中搖醒。
我看著他,笑得訕訕的,臉不禁也紅了起來。
“你笑什麼呢?”他笑道。
“沒,沒。”我支支吾吾道。
“看你突然一個人在哪裏傻笑,向中風似的,我倒給嚇了一跳。”他頓時取笑我。
我臉上頓時又一陣熱。
“回去吧。”他笑道。
“嗯。”我點點頭。眼神不由的又飄到那皇榜上,心想:還是算了,好奇心通常會惹很多禍。
“你能不能換回女裝啊。”雲川抱怨道。
“怎麼了?”我笑。
“想拖個手都不行。”他嘟囔道。
我不由的笑了。
第二日與雲川散步,我不由的又轉到那張皇榜前,還沒人敢接呢?
“想去玩玩。”雲川立刻看穿了我的心思,還沒等我說話,他已經伸手快速將那皇榜揭了下來。
我看著他,心裏甜滋滋的,這家夥遲早要把我給慣懷的。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我們的身上,議論紛紛。
不一會兒便有官兵過來了,一個領頭的管事人看我倆都是很年輕的人,不由的怔了一怔。轉而還是彬彬有禮的朝我們躬身作偮,免不了寒暄詢問。我便與他楚楚而談,拿出我那一套說戲的功夫,然後他臉色開始由暗轉明,一副終於可以複命了的樣子。
第二日一大早,紹家門前便停了兩副華麗的八抬大轎,門外聚集了大量人群,議論紛紛,紹家更是一團喜氣。那勁兒就仿佛他兒子中了科舉一樣,我與雲川紛紛換上了華麗的衣服,一同出門,儀表躺躺得驚人。
轎子一直抬入皇宮中,落地後,便又有一個老奴才來令我們走。
那台階極高,兩邊還有兩個漢白玉的麒麟雕像,從下麵看上去十分雄偉。我們跟在後麵,慢慢上了台階,然後進了洪武大殿。
文武百官都在,女皇高高在上的坐在正殿上,那氣氛倒是嚴厲莊重。不過我們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倒也不會被嚇倒。
我與雲川不卑不亢行了跪禮。
然後那女皇便問我們是不是來自中原等等,我們一一作答。
大殿上,我們始終低著頭,也不方便打量她的樣子與神色,可是從聲音上,可以判定這人精神狀態的確很不佳。
之後那女皇也沒再說什麼,隻讓人帶我們下去,等候安排。
我看這人也並非得了什麼大病,不然也不會這般態度。
我們又在宮裏擱了兩晚,才有人來傳我們去見女皇。我有點悶氣,開始有點後悔接她這張榜,白白受她這樣的架勢。我心裏就是有點不服氣。
可是在她寢宮裏見到她時,我與雲川都不由的呆了一呆。不要說我與雲川,就連那女皇都不由的呆了一呆。
這張臉盡和我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一樣,不過她的眉心多了顆美人痣,儀態和氣質還是有差別的。她的眼神是鋒芒畢露的,神情是不可一世。就是笑起來,仍帶著三分威嚴,眼神機敏而狡黠,說起話來也是一個套接一個套的,心機深著呢。我想這種厲害的角色,我自是不能比的。看她的樣子應該要比我大上三兩歲罷。
天下竟有這樣巧的事,幸而我著的是男裝,眉毛也給畫得弄弄的,白皙的臉也用粉蓋了蓋,膚色變成了銅色。走起路來也是大步大步的,說起話來也是聲音脆朗的,倒是多了份男子的英氣。我想不然恐怕又要惹上些麻煩了罷。
當然我也是驕傲的人,自然不肯太輸她。楚楚而談,笑顏風流,表現得風度翩翩,氣度不凡。
其實她也並沒有得什麼大病,不過是一點風寒外加過渡操勞憂慮,才久久不見好,使得病更深了。說穿了不過是心病。朝中掙權奪利,剛上來的王,位置還未鞏固,整日想著要排除異黨,我想害怕與擔憂的東西恐怕就多了去了。
我給她開的多是一些安神藥和一些健胃藥,每日為她針灸,讓她早早入眠。不多久,她精神胃口都好了許多,病態也不見了。
我與雲川都是喜歡貧嘴的人,說個話兒也挺風趣,而且我們並不懼怕她,在她麵前總可以楚楚而談,氣氛好得不得了。我倆簡直成了她的開心果,所以這女人對我們鍾愛得很,嗬嗬,不過我們也不見得想做她的男妃。
女皇果真是有權利納妃的,多幾個也無防。她的男人我倒是沒見過,據說她現在隻有兩男人。對我們恐怕便多了一層心思。因而我與雲川打算明日就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