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太過幸運還是我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在我心中,沒有什麼是需要耗費力氣才可以得到的,生來一副顛倒眾生的臉孔,生來驚豔才絕的武學奇葩,生來高人一等的地位,注定我必然狂傲,也必然驕傲。
毫不費力的,我得到了名,天遊宮主,跺一跺腳,可以震動半邊大陸的人物,毫不費力的,我得到了利,天遊宮的財富,可以讓我幾輩子肆意揮霍而不動其十之一二,毫不費力的,我得到了地位,十幾歲時,武功就已經超越了師父,放眼武林,可以與我匹敵的單手可數。
而女人,是我最毫不費力就可以得到的東西,也是讓我感覺有些厭惡的東西,因為那個女人,我甚至對於女人的碰觸都厭惡的接受不了。我甚至感覺,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我想得到而需要花費力氣的。
然而他的出現,讓我第一次產生了無力感,左老帶回來一個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在兩千人的追殺下,帶領二百人全身而退,而追殺的兩千人全軍覆沒的少年,他對這少年推崇備至,我亦產生了一絲興趣,這樣一個少年,再過些時日,必成大器,而對於天遊宮來說,這樣的人才,要麼用之,要麼毀之。
他聰明狡黠,他看似膽小,實則膽大無比,他會下一種從未見過的棋種,他害羞的樣子像個女人,他身上的香氣誘人無比,我懷疑他是女子,不知為何,這個想法讓我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期許,我試驗了,也失望了,他不是。
然後我忽略他對我造成的影響力,卻在看到他臉上的唇印時憤怒了,然後像受不住秀惑一樣吻了他,一個男人,我懊惱而又貪戀他的甜美,想要將他遠遠的趕走而又忍不住將他帶在身旁。生平第一次,我產生了無力感,即使傾盡所有也改變不了的無力感。
然後我利用他徹底粉碎了魑魅二使的陰謀,他知道我的利用,那臉上諷刺而虛假的笑不知怎的就刺痛了我的心,原來我還是有心的,生平第一次,我對自己所作出的決定產生了質疑,我利用他消滅魑魅二使,到底值還是不值?
在我一次次的看見他的聰明大膽後,終於,我發現了他的真正的身份——一個女子。在她絕美的臉在池水中抬起的那一刻,我憤怒的想殺人,高興的想喊叫,他,竟然是一名女子,一名混合著清純與嬌媚,擁有者清澈的雙眼,輕靈的氣質的絕美女子。而她,竟騙了我這麼久。
然而,當她全身不著一物的在我懷中告訴我,她不告訴我她是女子是因為他不想我對她產生遐想時,生平第一次,我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是不是有些東西,即使我耗費所有的力氣,仍舊是得不到。
‘你怕在本主麵前顯出女身,本主就會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對,就是聖主說的這樣。’
‘本主還不至於如此饑不擇食。’她一定感受不到,言語有多驕傲,內心就有多刺痛。她,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竟是這樣討厭著我嗎?
我告訴自己,我這樣的在意,一定是因為她的美貌,可是那個和她擁有著一樣外貌,不同個性的女子出現時,我竟然從心中升起一股厭煩,竟不如一名又啞又醜的女子吸引我。難道,因為得不到,所以想象的過於美好?生平第一次,我感到挫敗與悲哀。
可是當我發現那名啞女才是真正的她時,我恍然,我早就已經愛上她,無關性別,即使她裝成男子,我仍會忍不住的親吻她,無關身份,即使她是我幾十萬分之一的下屬,無關外貌,即使她又啞又醜,樣子看上去甚至有些惡心,隻關乎——靈魂。
隻要那個人是她,隻要藏在身體裏的是這女子的靈魂,我就會被吸引,我就會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生平第一次,我產生了不安,產生了不確定和一絲絲的恐懼,她,對我,到底是怎樣的想法?
當芊芊提議要她嫁給我時,我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期待,但是她說,她已經和南宮翔天定下了親事。心底泛起了從未有過的那般疼痛,痛入肺腑,她已經和南宮翔天發展到定下親事的程度,我至少曾經以為,她對我是有一點心動的,難道一切隻是我自己一廂情願嗎?
然後,我眼看著她與南宮翔天出雙入對,我告誡自己,對於一個無心與自己的女人何須在意,但是心卻仿佛背離了思想,忍不住的去關注她,但是越是關注,心就越疼痛。
這樣一個女子,終究投入別人的懷抱,即使我嫉妒的想要殺了那個人,即使我擁有這個能力,可是我不能,因為我承受不了女子哪怕一絲絲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