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北風像從樹梢上掠下來的,吹在樹梢上像砂紙打磨一樣,生疼。一個踉蹌卷起地上枯葉,揚到半空中,突然用盡了力一樣,任由葉子飄飄悠悠的落在路上、房頂上。
趙東已經在手術室待了至少三個小時,現在還沒有絲毫動靜,銳雯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怕要等的人出事,會擔心,煩躁,會有很多的猜測,想各種手術遲遲沒有結束的原因,還會很矛盾很掙紮,想自己還要不要等,或者是直接突擊進去,看看到底蒙多在搞什麼飛機,反正就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而該死的時間時間似乎故意和銳雯作對——走得慢極了,煩躁、焦急一起湧上心來,銳雯不停地看表,盯著那慢慢移動的秒針。時不時的靠近手術室的大門,偷偷的看上幾眼,雖然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也看不到,但目光放上去的時候總會好那麼一點點。
“我說,銳雯姐姐,你能不能歇一會,比如說品一口眼前的美酒?著急什麼,快快快,坐下來咱們好好嘮嘮!今天蒙多難得大方了一會,這酒的顏色淺金,邊緣泛綠,散著嫋嫋的白花香,像是春天的一個有霧的早晨,口感清新,其中夾帶著一點黑醋粟齙牙的味道!絕對酒中精品!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銳雯被卡特琳娜強拉到身旁的凳子上坐著。
“話說,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我不是記得你跑到伊澤瑞爾那家夥酒館裏麵打工了嗎,這一不留神間就多了一個姐夫?雯姐你可得跟我好好說說......”
卡特琳娜仿佛真的化為了銳雯好友,言語之間的關心和在乎十足的濃厚。但是,銳雯作為一個在諾克薩斯混了那麼長時間的英雄,還能不清楚眼前的這位性格?八成肚子裏的壞水已經泛濫成粥,就差一個契機直接煮熟開飯了。沒有理會卡特琳娜的好心,銳雯的一雙眼睛還是盯著手術室大門,小手攢在一起,血脈都有些運轉不通了。
手術室內,趙東自打第二次來到這裏,看起來長得有點像怪獸的男人總是喜歡對著自己笑,而且笑容特別甜蜜,這讓趙東的菊花為之一緊。敢情這家夥不會是喜歡男人把?趙東猜測到。
沒過多一會兒,蒙多就從眾多醫藥設備裏麵拿出了一把個頭上完全可以媲美殺豬刀的手術刀,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趙東老遠處都可以聞見殺豬刀上麵濃厚的血腥味。
“我說,大哥,哥哥,你要幹什麼?你想用這把刀幹什麼?我告訴你,我老婆在外麵哦,你要是敢對我.......”慌亂的趙東看見蒙多二話沒說就將手術刀從刀削中抽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向趙東的床邊。冷汗堆積了一頭的趙東想要劇烈的反抗,可是,蒙多事先早都料到了趙東的反應,所以,剛開始將他弄上手術台的時候,就給他上了手銬和腳銬。
說什麼主要是害怕做手術的時候趙東疼的太厲害,一個抽搐就會造成巨大的後果,所以才需要套上手銬和腳銬。作為一個被醫者,趙東肯定是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但,現在看來,情況何止是有點不妙,簡直就是糟透了?白晃晃的手術刀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的趙東心神不寧。不過,保留著對醫生的信任,趙東還是相信,眼前的這家夥不會謀害自己。
“小子,上一次你被德瑪西亞那三個傻×送過來我就有些吃驚,什麼家夥能夠讓三賤客勞駕送到我這裏來?要清楚,我跟那三個家夥可是淵源甚深。隻不過,上一次被你給跑掉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上天還是眷顧我,這不幾天後你又躺在了我的手術台上,是不是感覺有一些命運弄人的味道和情緒?當然,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本身!”
蒙多拿起手術架上的一張白色消毒紙片,把刀從頭到尾來來回回的擦了一遍,然後西斯調理的抹上橘紅色的藥劑,轉過身來到趙東旁邊,徐徐說道。
“我本身?我本身怎麼了?還有,別告訴我你想用這把刀給我做手術?”趙東的神經有些崩潰,總之蒙多手上厚重的手術刀就給了他足夠的壓力。當看到蒙多一副‘不然呢’的表情,趙東徹徹底底的抗住不,差點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