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梓,你在這裏等媽媽一會,媽媽去買水一會就回來,好不好?”
“好!”小女孩甜甜的聲音說道。
這就是水莘梓和媽媽的最後一次對話。
媽媽說完這句話後,便“走”了。
她在過馬路時,被一輛拉土車撞上後去了天堂。
----------這一年,她五歲。
而她從小就沒有爸爸。所以,她被送進孤兒院,她看著同樣大的其他孩子因想早點被領養,小小年紀就會使計破壞,為了能多吃點東西就抱打成一團,暗暗心驚。睜大雙眼,她靜靜看著,不靠向哪一群,不偏幫哪一黨,可就是這樣,在那個本應純真的世界也是不被允許的。很快幾方人馬找了過來,強迫她的加入,若不從,就是一頓撕咬。於是原本單純的她被迫成長了。一年多的混戰,她戰果累累,也彪悍非常,再沒有人敢找她麻煩,再沒有人敢搶她食物,也再沒有人敢在她麵前大小聲。就這樣過了幾年平靜的日子。不過,她的心卻越來越冷漠。所幸的是,這是一個位於山間林穀的舒適住地,當初建孤兒院時因為城裏地價貴,而靠山風景又美,便建在這兒了。而林間的大自然總能讓她放鬆。
但是這個不知什麼時候已被玷汙的世界似乎不打算讓她一直平靜下去.....
這一年,孤兒院換了院長。這是個肥胖的男人,他雖然隻是個孤兒院院長,但還是不放過一點點油水。他克扣她們的一切費用。吃,穿,住,他樣樣都扣。冬天,她們的衣服不足以禦寒。大家沒有靴子,雪灌進了鞋子,並在裏麵融化。她們沒有手套,手都凍僵了,像腳上一樣,長滿了凍瘡。每晚她的雙腳紅腫,早上又得把腫脹、疼痛和僵硬的腳趾伸進鞋子,一時痛癢難熬。食品供應不足也令人沮喪,這些孩子都正是長身體的年紀,胃口很好,而吃的東西卻難以養活一個虛弱的病人。
終究有因必有果!
孤兒院所在的林間山穀,是大霧的搖籃,是霧氣誘發的病疫的滋生地。疫病隨著春天急速的步伐,加速潛入孤兒院,把斑疹傷寒傳進了它擁擠的寢室,五月未到,就己把整所孤兒院變成了醫院。有些人死在院裏,悄悄地草草埋掉算數,這種病的特性決定了容不得半點拖延。就這樣,疾病在孤兒院安了家,死亡成了這裏的常客;圍牆之內籠罩著陰鬱和恐怖;房間裏和過道上散發著醫院的氣味,香錠徒勞地掙紮著要鎮住死亡的惡臭。與此同時,五月的明媚陽光從萬裏無雲的天空,灑向陡峭的小山和美麗的林地。孤兒院的花園花兒盛開,燦爛奪目。一丈紅拔地而起,高大如林,百合花已開,鬱金香和玫瑰爭妍鬥豔,粉紅色的海石竹和深紅的雙瓣雛菊,把小小花壇的邊緣裝扮得十分鮮豔。香甜的歐石南,在清晨和夜間散發著香料和蘋果的氣味。但這些香氣撲鼻的寶貝,除了時時提供一捧香草和鮮花放進棺材裏,對孤兒院的人來說已毫無用處。
而水莘梓雖然沒有染病,但她卻真真切切的從其他小朋友身上感受到了那來自死亡的威脅!所以在這件事之後,她變得更加冷漠,她甚至認為這世界就是一個沒有光明的世界!
半年後,斑疹傷寒熱在孤兒院完成了它摧毀件的使命以後,便漸漸地從那裏銷聲匿跡了。但是其病毒和犧牲者的數字,引起了公眾對孤兒院的注意,於是人們對這場災禍的根源作了調查,而逐步披露的事實大大激怒了公眾。孩子們素來半饑半飽,得了感冒也無人過問,所以大多容易受到感染。孤兒院的地點不利於健康,孩子們的夥食量少質差,做飯用的水臭得使人惡心;孩子們的衣著和居住條件很糟,一切都暴露無遺!
在那場疫病之後,公眾嚴重的譴責了那個院長,而理所當然的他也被判了刑。鑒於那個地點不適合人居住,所以原先孤兒院裏的小孩都被非配到其他孤兒院了。
-----------這一年,她十歲。
水莘梓站在這裏,心中想:天使幼兒園,哼,還不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