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怕嗎?”
“不!”
看著錦月沾滿汗珠的小臉,兮墨忍不住有些心疼。‘她怎麼可以和自己一起受累呢?她應該活得像公主一樣自在,快樂啊!還是因為我!’
“那麼,牽好我的手。”纖細的小手慢慢牽上兮墨纖細卻傷痕累累的柔荑。溫暖的觸感浸盡全身,濕熱的,暖暖的。
她的眼睛還像以前一樣,像琉璃一樣,烏溜溜的眼珠,想會說話一般,可是,就要不複了。
……
愣愣地‘看著’窗外如畫的風景,想起的卻是另一番場景。
過去半年了吧,錦月,你還好嗎?
兮墨挫敗似的跌坐在錦榻上。
自從錦月和她從懸崖上跳下,已經過去了半年了,當她醒來時卻是自己孤身一人,錦月,不知所蹤。她在這個架空時代為了找到錦月,付出了多少汗水,又有誰知道,兮墨在這裏,卻以強勢的手段,創建了“墨閣”,就是為了找到錦月……
“小姐,國宴的請帖。”門外,深沉的男音傳了進來。
兮墨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有些煩躁。“進來!”
男子應聲推門而入,如果有人在這裏,那麼就一定會大吃一驚,他是怎麼進來的?男子站在了距離兮墨兩米的距離外,因為他知道,兮墨不喜歡外人離近她三米,若不是自己曾經幫助過她,以她的手段,自己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小姐,請帖。”男子雙手遞上。
兮墨皺了皺眉,“本尊說過,不接任何請帖!”語氣帶了絲許躁動。
流觴頓了頓,這樣的小姐,好像……不大一樣,“小姐,可以解釋嗎?”兮墨知道,流觴這麼說,那麼這請帖就有它的重要性了。“說吧。”“是,這請帖是國宴請帖。國宴,顧名思義,各國聚集的宴會,而這國宴的背後,則是為了拉攏各個勢力。比如,每一屆國宴,都會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勢力,為的就是拉攏……”
“重點!”
“就是宴會上會展出的淺羲草……”不等兮墨開口,流觴又道,“小姐,你的眼睛,是不可以耽誤的,我們,都很擔心。”
兮墨愣住了,是啊,她的眼睛,已經連流觴的樣貌都看不清了,可惜這毒,也隻有淺羲草可以治愈。
‘看了’流觴幾秒,腦海裏似乎出現了他的樣子。
一個月前,兮墨為了取到‘心鏡’而被心鏡的守護者下了毒,這種毒不是劇毒,沒有副作用,卻可以毒瞎人的眼睛。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結局。
心鏡,據說,是上古神物,可以透過鏡麵看見自己想見的人,卻隻可以使用三次。可即使隻能使用三次,能通過它知道錦月的生死,那麼,就值得她用眼睛換來。
“好,我們去。”兮墨頓了頓,聲音依舊冷厲,“還有……謝謝!”謝謝,你們的關心。
流觴展開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小姐,真的變了,變得……有人情味兒了。’
……
‘錦月,夜色如墨,你是否,也像我一樣,思念著我呢?’一行清淚緩緩流下。
……
黑,這裏,除了黑,還是黑。深處,有著幽幽的鬼火,鬼火燈下,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子被玄鐵鎖鏈穿過手骨,腿骨,鎖在蓮花座上,鮮血染在黃裙上,猙獰不已。
女子緩緩睜開眼睛,杏眼中滿是平靜,仿佛已經適應了這樣的折磨。
看了看身上的鐵鎖,也是無動於衷,隻是眼中的思念,愈來愈深。
這是什麼時候了,多少年了,繁落,該把屬於我們的還回來了。
姐姐,這次,換我等你了。
女子看著燈前鮮紅的水池,像是想到了什麼,唇中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