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正如今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因此夏纓少不得花了一些錢,再說了些好話,這才肯過來。
周秀站在一旁,雙手握在一起,擔憂的注視著,這次的大夫同上次的不一樣,光是探脈就探了好一會,開的藥方也很正常,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藥引了。
大夫說道:“你父親身子虛弱,若能用人參片每日熬湯,或者燕窩一兩加二錢冰糖熬煮,會稍微好些。按著我這藥方,忌生冷油膩之物,定能好轉。”
夏纓將這些都記在心中,然後點點頭,“多謝大夫了。”
“無事。”
大夫走後,周秀開始犯難,“咱們家如何吃得起人參、燕窩這些呢。”
“又不是天天吃,這人參和燕窩的事情,娘你就不用擔心了。”夏纓如今手上有些錢,買點人身和燕窩還是吃得起的。
唯獨就怕凸碧和水雲間入不敷出,每月還要準備月錢,就算有個幾萬兩,也不夠虧的。
夏釵沒有吃過人參,但也知道貴,“這樣會不會把你嫁妝錢都搭進去?”
“是啊。”周秀握住夏纓略帶涼意的手,“若是如此,我們心裏萬萬過意不去。”
“嫁妝錢沒了,可以再掙,人沒了,卻無法複生。”夏纓安慰道:“況且嫁妝錢還略有一些。”
“這就好,你現在也是許了人家的,爹娘無能掙不來什麼銀子。你好不容易攢了些錢,若是全部賠給家裏,那我可,可,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無事,娘,你不必放在心上。”夏纓心中有些苦澀,到時候若夏正真出了事,她難道還好意思將錢藏著掖著不拿出來嗎,即便別人不說,夏纓都不會忍受這樣見死不救的自己。
夏纓知道爹娘在家不用話多少錢,也掙不了多少錢,就算是給了錢,周秀也會存著不動。如今花得一幹二淨,且不能掙錢,夏纓少不得需要挪大筆銀子出來。
過了一會兒,夏纓就寫了小紙條,綁在信鴿腿上,然後放飛。
上次她摔下山崖之後,侯懷仁那家鬆了好多東西過來,人參之類的剛好用不上,所以存放在鍾離清風的別苑之中,如今正好用上。
鍾離清風街道夏纓的信之後,立馬就派人取來人參、燕窩,因怕不夠,所以又買了一些貼上去,派個伶俐聰明的小夥計,快馬加鞭的送了過去。
夏纓這幾日腦中一直繃著一根弦,現在回到家中,暫時沒有什麼事情,於是躺床上休息一下。
夏釵在門外頭煎藥,拿了個小藥壺,升起一堆小火,然後慢慢熬煮,好像這時間也被切碎,同草藥混合在一起,於每一次的火苗跳躍間消失。
忽然,有人抱著一堆東西走了過來。
夏釵停下手中的風扇,不解的望向來人。
“這兒可是夏纓夏掌櫃的家?”
“是,我是她姐姐,你是?”
“沒想到夏掌櫃居然還有個美若天仙的姐姐。”夥計笑了笑,“我是凸碧的夥計,鍾掌櫃派我送一些東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