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夫搖搖頭,臉上幹癟得如同一顆核桃一般,“唉,還是老樣子。不知你同妹夫如何。”

李青笑著回答道:“我同他都很好。”

家中不太寬裕,因此李紅端來的茶水並不太好,略帶著醬色,不太像個茶葉,然則李青卻喝得十分開心。

李青前兩天便同娘家人打了個招呼,因此李紅早早快些幹完了農活,然後回到家裏頭,等著妹妹的到來。

“妹妹,那事兒……”李紅擠了兩下眼睛,“你說是成了,如何個成法,你倒要仔細同我說說看才是好。”

“我同她父母說了,她父母知道我外甥們個個都是品行端正的讀書之人,心裏頭也是很喜歡。隻是姑娘還不知情。”

“姑娘不知情,那這事兒也不成呐。”

李青笑著搖搖頭:“爹娘允了,還怕那姑娘不從?”

也是,女兒家再如何要強,也執拗不過父母去。李紅這才重新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辦事是有擔當的,果然沒讓我失望。”

“不過。”李青眼眸微垂,緩緩說道:“我那兩外甥定要一改往日的模樣,起碼將我弟弟弟妹哄騙一番才好。對了,我外甥們呢,又是躲在房裏頭念書?”

說道這個,李紅麵上便浮現出一絲慍怒之態,“念什麼書,統統念叨豬圈裏頭去了。這麼些年也沒看到考個公民回來,家裏的錢倒是花了許多。你等著,我這就將他們攆出來,姨媽來了也不知道出來見客。”

李紅說完便站起身子,掀開一旁的門簾子,走了進去,隻聽見說了幾句話,像是責罵了屋內人幾句,然後自顧自的走出來。

不一會兒,兩兄弟便一前一後的從簾子後頭走了出來。身上穿的衣服倒是幹淨,但不齊整,頭上發髻也略微有些散亂,麵上雙目半睜半閉,好像尚未睡醒一般。

“見過二姨。”

“二姨安。”

李青關切地問道:“瞧你們兩人的模樣,可是昨夜沒睡好?讀書雖重要,但也要顧著身子才是。”

“我就不知道,為了平日裏光讀些書,活也不幹,卻累成這副模樣。”李紅很是嗤之以鼻。

其中身穿藍衣的男子說道:“娘你不懂,讀書習字寫文章可比種莊稼更累,況且一個身累,一個神累,哪能混為一談。”

另一灰衣也幫腔道:“****我們可是要考取功名的,現在如何能讓這些瑣事打擾到我們。”

李紅冷哼一聲,“歪理倒是太陽底下打紅棗,一筐又一筐。”

“姐姐別這麼說他們,讀書若是不累,豈不是人人都能去金鑾殿上受冊封了。”李青急忙將姐姐拉到一邊,和氣才是最好的,能少吵一些,就少吵一些。

李紅氣頭來得快,去的也快,“叫你們兩出來,是有好事兒同你們說。過兩日隨我去那姑娘家中,記得裝作乖巧一些,可千萬別拿鼻孔看人。”

藍衣服的為哥哥,灰衣服的為弟弟,分別叫做張尋、張探。哥哥雖然懶惰不愛做事,但好歹為人老實。弟弟則事個自認為度過聖賢書,所以對工農商都有些看不起,竟然也忘了自己爹娘就是農,二姨與姨丈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