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從前為何都不同我說呢?一見我,便趾高氣昂,不大理會我?”
夏纓低下頭,手裏緊緊拽著紅色的繡花帕子,頗為委屈,“姐妹服侍一人本就是天經地義,但姐姐她心眼子太小,容不下人,多次背地裏暗暗警告我,休要對你產生別的心思,我對她又氣又不敢怒。家中父母均偏向於她,我能有何辦法呢。”
見沈倫江麵上仍舊有懷疑之態,夏纓不急不忙地補充說道:“往日那般對你,不過是想要你多看我一眼罷了。否則我若真厭了你,便不會到你家來,也不會對你兒沈俊百般疼愛了。”
說完之後,夏纓繼續撕扯著手上的帕子,看似小女子嬌羞之態,實際上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剛剛一番說辭實在惡心,說得她差點就信了。
沒想到走了個又老又醜的,卻迎來又美又嫩的。沈倫江猥瑣一笑,臉上肥肉擠得一雙三角小眼懸起,挪著屁股一下坐在夏纓身邊,“你說的可是真的?”
夏纓佯裝怒意,晦氣帕子朝沈倫江打了一下,“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今日趁著姐姐不在,我才敢說出來,結果卻懷疑人家。”
沈倫江順勢接過帕子,放在鼻尖一嗅,會心一笑,“妹妹你若是早些說出來,咱倆之間何須生出這麼多的誤會呢。”
那帕子沈倫江拿去之後,夏纓便不想拿回來了,內心無比嫌棄。她用指尖輕點了一下沈倫江的肩膀,“我如今說你不也是不信?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沈倫江握住夏纓的纖纖玉手,讓臉上貼著,“信信信,隻要是妹妹說的,我都信。”
油膩。
太油膩。
夏纓雙腿微微抖動了一下,差點沒忍住上去就給沈倫江一腳。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必須得忍住。於是她假裝撥弄衣裳,將手不露痕跡地抽回來,然後在椅子上蹭了兩下,“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與我姐姐究竟是怎麼了?”
說到這個,沈倫江心中再無愧疚,打量著夏纓一家並不知情,夏釵又被別人抓了起來,就算他信口胡謅,也沒人會懷疑。
輕咳兩聲,沈倫江開啟了瞎掰之路,“你姐姐她……紅杏出牆了。”
女子驚訝地說道:“不可能,我姐姐恪守女德女訓,如何會做出這種有損家風與婦道的事,況且我同爹娘都不知道,莫不是你汙蔑她。”
沈倫江立刻對天發誓,“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我同你姐姐感情不在,也絕不會做汙蔑她的事情,況且她做了此等沒皮沒臉的事兒,哪好意思同你們說。”
瞧瞧這情真意切的模樣,若不是夏纓知道真相,還當真以為沈倫江才是受害的那個呢,連發誓都擺出來了,也不怕被雷劈。
沈倫江接著說道:“素日我出去幹活兒,你姐姐便在家裏收拾,或送俊兒去學堂。誰知我回來,竟然看到……”
“等等,姐夫你不是準備科舉考試,如何有時間出去做工?”
“這個……”沈倫江立馬解釋道:“我若不出去做工,你姐姐同侄子可都要餓死了。因此我都是一邊做工攢錢,一邊挑燈夜戰,總不能事事讓你來幫襯,我沈倫江好歹也是堂堂正正一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