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氣得一陣倒嚼牙,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滾耍滑,把平日劉蘭那一套學得活靈活現,“你直接把我賣了算了,我真命苦啊,嫁了個老男人,現在還要被親娘套錢,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喲,要哭出去哭,礙我眼睛。”劉蘭不吃這一套,心裏覺得夏玉小題大做,她現在有吃有喝,弟弟瘋癲癡傻,當姐姐的幫個忙怎麼了。
“管他呢,這親事我也不結了,咱們一起到官府裏頭對質!”夏玉一張臉憋成豬肝色,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好似有人把刀橫在她脖子上一般,“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舒服!”
“你瘋了!”劉蘭憤憤說道。
“我不管,你不把銀子還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夏玉就是不起來,屁股都和地生根了。
“行了!我給你就是了。”劉蘭快步走進內室,把一塊紅色布兜拎出來,砸在夏玉身上,“給你給你都給你!有一部分我去給夏濤做新衣裳了,你要是還嫌不夠,不如殺了我,我就這麼一點兒了。”
夏玉接過布兜,把銀子放進自己的荷包裏。其實撒潑這事兒隻用往地上一躺,不少塊骨頭也不少塊肉,何樂不為。
“娘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縱然出嫁心裏頭肯定還有這個家的。”夏玉笑著上前挽住劉蘭的胳膊,親昵地說著:“剛剛是我太激動了,娘你可別往心上去。”
劉蘭心裏頭一窩火,對夏玉自然也沒個好臉色,“現在好話都讓你給說了,好處也讓你拿完了,開心了?”
“娘,你這就見外了。”夏玉靠在椅子扶手上,懶懶地說道:“之前不是拿了無五十倆去了麼,早說以後好處可多著呢,有我一兩銀子花,難道還能少了你這親娘的一份?”
劉蘭能有什麼半分,便在都靠著夏玉了,隻能放低姿態,“我何嚐不知道,你們倆現在可好?”
“當然了。”夏玉勾起嘴角,細眉揚起,鄙夷著說道:“李黑皮就是個呆子,在家裏任憑我作威作福,我罵他,他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呢。”
“果然是個蹩腳蝦,沒點男子氣概。”劉蘭也嘲諷地勾起嘴角,“簡直就和你爹一樣。”
“我爹可比他英俊帥氣多了,每天和他睡一張床我都嫌髒。”
劉蘭眼睛一轉,笑嘻嘻地問道:“那他家現有多少銀子,你嫁過去豈不是享福了,剛剛還坐著馬車回來,哎呀。”
說道這個夏玉就來氣,“別提了,他把錢都砸進魚塘裏頭,錢都要等到秋天賣完魚才有,簡直虧大了。”
“那你便耐心等等,別因小失大。”劉蘭心裏盤算著,濤兒今年也十五了,她和丈夫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孫子。
所以得拿這五十兩銀子盡快去買個女孩兒,盡快抱上孫子,夏玉就無所謂了,要是弄不回來錢又沒法兒被休,家裏頭還少一個吃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