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釵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能偷偷用衣袖抹眼淚。一步錯,步步錯,現在不僅自己造報應,還帶上孩子一起遭報應。
“娘,這個給你。”沈俊從懷裏掏出一顆白色的東西,“我知道爹會翻東西,所以偷偷拿了一個藏起來。”
那是一錠一兩的銀子。
這樣一來,夏釵哭的更不能自已。沈俊一邊在旁邊安慰,一邊說道:“娘,我們去小姨家好不好?”
“咱們沒法兒。”夏釵在心底幽幽說道,已經沒有臉麵再去麵對夏纓和爹娘了。
沒了愛情,沒了生活,至少也要維持最後的臉麵。
話又說到夏纓的大伯夏守。
這幾年氣候不算很好,地理莊家的收成自然也就一般般,雖然不會貧瘠到餓死人的地步,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連帶收上來的地租也不是很可觀。
劉蘭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歪在塌上,嘴上數落道:“這麼大年紀也不知道給你老娘我省點心,整天好吃懶做的,上次給介紹的親事攪黃,這下你開心了?”
夏玉正在床邊,手拿小銅鏡撲粉,“娘,那家人那麼窮,你讓我嫁過去,豈不是往火坑裏頭跳。”
“你怎麼不看你三伯家的夏釵,現在孩子都幾歲了。”
夏玉撲哧一笑,“要我說那沈倫江不是個好東西,夏釵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劉蘭‘噗’得一聲把嘴裏的瓜子殼吐出來,一雙狹長的眼中,滿是鄙夷,“夏釵長得漂亮可惜沒腦子,家裏也就這樣,能嫁個沈倫江就不錯了。”
“不過那個小丫頭夏纓,現在還挺厲害的,聽說在京都裏頭開了家店,一天能賺一百兩呢。”
“什麼?!”劉蘭倏地坐起來,長眼瞪大,夏纓那個沒教養的死丫頭,怎麼會這麼厲害。
臉上的粉已經撲好,夏玉對著鏡子扭來扭去,“哎呀,娘你不是嫌棄他們家窮嘛,好幾年都沒有來往走動,怎麼會知道。我上次京都,看見夏纓走了進去,別人還叫她掌櫃呢。”
“你說我生個兒子有什麼用,到現在不念書,也不學門手藝,整天隻知道出去喝酒打架。”劉蘭憤憤不平地說道,怎麼著也應該是他們家大富大貴,夏纓算個屁。
夏玉把鏡子隨便一放,轉過身道:“娘你有空帶弟弟去走動,順便在她店裏謀個職位。你想,她們家也沒個兒子,夏纓一嫁人,弟弟又勤快,那店豈不是要交給弟弟了。”
劉蘭一聽樂得拍大腿,“就是,按我說,就得生個兒子,家大業大,有屁用。”
夏玉也抿著嘴笑,這要是家裏多了個門麵店鋪,還怕沒錢花?
“對了,你穿成這樣,又是要去哪裏。”
“你別管了,出去散散步而已。”夏玉風姿綽約地走出門外,準備去勾搭幾個看得上眼的男人說說話,說不定能碰到金龜婿。
一兒一女,別的本事沒有,花錢的本領倒是一流。夏正這些年賺的錢也一年不如一年了。
在這麼下去,隻怕她自己要出去插秧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