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眼神大熾熱太專注了,夏纓原本想記賬,卻演變成了在賬本上塗鴉。等到她回過神來,賬本上已經一片狼藉。
“我去!”夏纓重重地把毛筆擱在筆架上,飛起的點點墨漬像羅盤上的痕跡一樣。
再這麼看下去,夏纓這個一個上午幹脆別想做事兒了。
上午已經被毀,難道下午也要被毀掉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夏纓站起身,徑直走出門外。現在生意不算特別好,沒她在這裏坐鎮也可以。
看到夏纓準備出去,鍾離清風自然也跟著出去。
“我說你能不能別跟著我了。”夏纓停下腳步,轉過頭說道。身後跟著一個毛毛蟲,夏纓覺得很苦惱。
“夏姑娘我沒有惡意。”鍾離清風也跟著停了下來,“我叫侯懷仁,隻是想和姑娘認識一下罷了。”
真是老套的撩妹手段。夏纓腹誹道,全天下那麼多好看的女子,為何偏偏盯著她這塊雞肋不放。
夏纓安了一口氣,“侯公子,我沒時間和你認識。”
“無妨,我有的是時間。”
夏纓從荷包裏頭掏出一錠銀子,十分肉痛地說道:“我給你十兩,你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
鍾離清風湊到夏纓跟前,無辜地說道:“夏掌櫃為何一口咬定我是跟著你呢。”
“京都街道這麼寬,你不跟著我為什麼要走我後頭。”夏纓把銀子放回兜裏,金錢誘惑算是失效,接下來隻能智取。
“京都街道如此寬,我為何不能走這裏呢。”
夏纓:好一個厚顏無恥之徒!
“那隨便你。”
得到夏纓的允許之後,鍾離清美滋滋地跟在後頭,似乎都能看到他身後狂搖的狗尾巴。
一個高興,一個頭痛。夏纓一邊漫無目的地走,一邊反思什麼時候招惹上侯懷仁這廝了。
痛苦的還在後頭,基本上‘侯懷仁’天天到凸碧客棧吃飯,是不是偷瞟一眼夏纓。過了幾天,這偷瞟,就成了光明正大的直視。
現在全客棧的人都知道,有個翩翩公子喜歡他們的夏掌櫃。可是夏掌櫃似乎對這個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還明裏暗裏地驅趕。
大多數的時候,夏纓都會躲到自己的小隔間裏頭,思考新的菜譜,或者看本書。至於侯懷仁,隨他去吧。對方願意給自家客棧增加點收入,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鍾離清風見夏纓躲著自己,現在也不著急。轉而大把大把往店裏頭送東西。
“掌櫃,外頭來了個祥雲軒的人,手裏捧著一些禮盒,說是給您送來了最新款的衣裳。”
夏纓雖然賺了些小錢,對於穿著首飾之物,仍舊不太上心,皆是市麵上尋常的貨色,最貴的估計也是鍾離清風當初送給她的玉墜。
所以當夏纓走出門的時候,祥雲軒的夥計還沒認出來,手裏端著幾個長盒子。
“我是掌櫃,衣服是誰定的?”
祥雲軒夥計這才反應過來這就是老板,立刻快走上前,恭敬地說道:“是位公子派人定了送過來的。”
“噢,那退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