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小時候,小蘇陌因為好奇心重,便趁著爺爺睡著的時候,偷偷將銅錢拿出來把玩,那也是從小就乖巧聽話的小蘇陌人生中第一次挨揍。從此以後小蘇陌再也不敢了。
“咕嚕咕嚕……”蘇陌的肚子響了起來,蘇陌摸了摸自己肚子。這才想起來爺爺昨晚說過的話。頓時睡意全無,從床上爬了下來,來不及做任何洗涑。
院子裏沒人,祠堂沒人,柴房沒人,蘇陌不由的有些急了……大聲的喊著:“爺爺!”
“大清早的吵什麼吵,做個飯都不得安寧。”爺爺的聲音從灶房傳來。
蘇陌立馬向著廚房奔去,爺爺剛剛將煮好的雞湯放到桌上,就被蘇陌突入其來的一個大熊抱。
“爺爺,我還以為,”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滑落。從小到大蘇陌就這麼一個親人,要是連爺爺也不在了的話……蘇陌不由的哭的更大聲了,蘇陌畢竟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
“小子,你是巴不得爺爺早點死嗎!?”爺爺嘴上說的嚴厲,兩隻長滿老繭粗壯的大手卻溫柔的撫摸著蘇陌的頭。
爺爺看著哭的向孩子樣的蘇陌:“你現在可是蘇家唯一的傳人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過了好一會……
蘇陌才依依不舍的鬆開手,用手拭去眼角的淚痕。
“好了,快吃飯,雞湯要涼了。”爺爺伸出手示意蘇陌快坐下。
蘇陌坐下後,先給爺爺盛了一碗湯,然後給自己也盛了一碗。
看著爺爺將一碗雞湯一飲而盡,蘇陌卻沒有任何胃口,拿著湯勺來回在碗裏攪動著。
“爺……”
蘇陌剛想開口說話。
就被爺爺直接給打斷了,爺爺顯然知道蘇陌想問什麼。“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三五年好活,不要擔心我了。”
蘇陌聽到後臉上先是一陣驚喜,而後又是一副傷感的樣子。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爺爺說完拍了拍蘇陌的肩膀,有些事需要自己去領悟。
蘇陌從小就天資聰慧,閉上眼將眼前的雞湯一飲而盡,“爺爺我再給你盛一碗。”
“哈!哈!哈!”灶火房裏傳來爺爺爽朗的笑聲。
…………
兩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還有一個星期就到蘇陌到學校報道的日子了。
清晨,蘇陌收拾好行禮,穿上了他認為最好看的衣服,一條白色的長袖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褲,潔白的襯衫將他黝黑的皮膚顯得更加黑了。
“陌兒啊,此次去大城市,這兩萬塊錢你拿著,千萬別虧待了自己。”爺爺說著從懷裏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錢塞給蘇陌。
蘇陌死活不肯收,他知道村裏做木活一天也就五十多,這些錢已經是爺爺的全部家當了。
“爺爺,我報的這所學校免學費的,如果學的好還有獎學金呢。”蘇陌笑著對爺爺說到。其實以蘇陌的成績已經達到了清華的及格線,可是……
最後在爺爺的倔強下,蘇陌還是收下了一萬塊錢。
“切記,不要與人爭強好勝,不要做傷天害理之事。”爺爺對著蘇陌再三叮囑。
“好了,爺爺就不送你了,你快走吧,別耽誤了時辰。”爺爺說完就向屋裏走去。
蘇陌看著爺爺的背影,他知道爺爺舍不得,他自己又何嚐舍得呢。
蘇陌擦了擦濕潤的眼眶,背著大大小小行囊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這四合院中……
一路上蘇陌看著熟悉的景色,告別了熟悉的街坊鄰居,喜歡背著老婆抽旱煙的李大伯,農田裏幹活的的張大嬸……
“小陌啊!你可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一定為我們村爭光啊!”
“陌哥哥,這餅送你,你以前最喜歡吃餅了,以後再也不能跟你一起玩了。”
“小陌啊!我家姑娘還等著你以後回來娶啊。”
“張蝦子,你那女兒虎背熊腰也不怕嚇著小陌。”李大娘也跟著起哄。
眾人哈哈大笑……
蘇陌也被這樸實的氣氛所感動,離鄉的憂愁仿佛被衝淡了些……
坐上離鄉的大巴車,看著從小長大的地方,多想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