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威水,齊定王遼平的屬地。”拓宇聽到夕顏吐出的四個字,頭腦裏立即顯現出地圖上的位置。
“曾今是,現在基本成了三不管地界,”郭越說,“七年前,齊定王遼平舉兵反叛,王上為了清剿他,不顧當地百姓,掘開威水壩,淹死齊定王十萬大軍和近二十萬百姓,一時西北威水哀鴻遍野,後來朝堂曾派幾任郡守前往治理,皆被當地爆匪所殺,久而久之,除了當地的駐軍外,已無實際官員進駐那裏。”
聽到郭越這般說,一向冷靜的秋葉衣臉上卻顯出憤怒之意,厲聲說道:“王上無情,視百姓如草芥,受難的又何止西北威水陸雲鎮那二十萬百姓,我溪水族北境的幾萬部眾無家可歸不也全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王造成的嗎?他們都是我的族人,說西北那些人是爆匪,倒不如說他們是真正敢於握起武器反抗的義士。”
在溪水族時,秋葉衣曾和拓宇說過他們為什麼會去幽龍鎮與七空不咯會盟,原因正是為此,那些受難的族人聽說七空不咯起兵,便成萬民折給秋怔,目的就是要報仇雪恨,可是七空不咯隻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而已,這才導致聯盟失敗。
“葉衣。”拓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是緊緊的握著秋葉衣的手。
“是啊,如果讓我們去剿殺那些無辜的百姓,我賴明傑第一個做不到。”賴明傑大聲說。
“我也是,抵禦七空不咯是為了保家衛國,去西北那是傷天害理,我和郭越也不會去。”鐵嬌也說。
“我也是。”陸離花表示讚同。
“別忘了,你們都是帝國的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夕顏雖然無奈,但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軍人就可以枉殺無辜嗎?我從九岩山下來,沒有選擇去別的地方,就是聽聞百姓都說赫隕王是一位多麼賢明的親王,可是如今他要助紂為虐?”拓宇的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
“拓宇,你先冷靜一下,”聽到眾人這麼說,秋葉衣反而冷靜下來,“我想,要是王爺讓你們去征討西北未必是壞事,換了別人怕是更糟,最起碼你們心中還知道那些是無辜百姓。”
“公主說得對,如果枯晨公子不受傷,他本是最佳人選,王爺便是考慮到西西北威水之地的特殊性,所以在選將一事上才猶疑不決至今,如今飛花之事已了,王爺肯定會派一人為將率眾人前往,如今赫隕城內將才匱乏,可以出征的隻有我們幾人,所以請各位做好心裏準備吧,我們去總比那些隻知道利益之臣統軍去的好,我們麵對的本就是那些沒有受過訓練的百姓,真要和大軍交手,結果可想而知。”夕顏一口氣說完也覺得輕鬆了不少。
聽完夕顏的話,拓宇沉思了半響,然後才問:“夕顏姐姐是想我向義父請纓出征西北,對嗎?”
夕顏終於露出了笑容:“你果然能夠心領神會,如今王爺的所有義子全部出征在外,六公子又重傷如此,你已經是不二人選。”
“等等,夕顏姐姐。”秋葉衣目光旋轉,滿臉的擔憂之色。
“怎麼了,葉衣。”拓宇關切的問。
“我擔心你,宇,”秋葉衣看著拓宇,然後又轉向眾人,“我並不擔心拓宇戰場殺伐之能,可是要領軍打戰,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為,拓宇出山不過半年之久,除了破曉據外從未經曆大戰,而且年紀尚幼,又少讀兵書,真要領軍大戰未免讓三軍難服。”
聽著秋葉衣這麼說,拓宇的臉也有些紅了,他明白秋葉衣所說不假,自己出山前除了師傅所教外從未修習兵法,在溪水族僥幸得到了徒手蘇修何的兵書,但是他卻一直未能靜下心來細細研讀,至今還隻看了那寥寥數頁,想來也覺得羞愧。
“年齡不是問題吧,百年前,我帝國征討鬼方的統帥韓戰將軍不過年方十六,卻將敵人打得聞風散膽,鬼方隻要聽見他的名字皆不敢出。”郭越舉例道。
“韓戰將軍是位不可多得的戰將,我溪水族也有他的詳細史料,他六歲開始飽讀兵書,日夜不息研習兵法,十二歲已將星帝國乃至周圍各國人文地理、兵製、法度、人口多少等等掌握得一清二楚,十四歲已經隨軍出征,而且多次出謀劃策建立功勳,其才如此,鬼方焉能不敗。今拓宇出生江湖,對於行軍打仗之事知之甚少,西北那些作亂之人雖是被逼反的百姓,可是他們常年征戰,我怕拓宇不是敵手啊,而且那些人還是無辜百姓。”
聽完秋葉衣的分析,眾人都默不作聲了,時間也過了很久,已經回到了王府門前,拓宇在眾人麵前停了下來,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