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方舟毫不掩飾地笑了,笑得很放鬆,然後她道:“這樣啊,那就好,害我擔心了好久。”誰知道她擔心什麼呢?天才知道。
然後她又用十分同情的眼光看向沈鬱痕,用十分同情的語氣道:“少爺,你節哀順便,畢竟玉翹已經是人家的人了。”
沈鬱痕乜斜著眼睛看著她,這個女人明明幸災樂禍,卻還裝作很同情的模樣。
方舟見他那模樣,心想沈鬱痕此時一定非常失落,算了,她應該好好安慰他的,然後她又笑著道:“少爺,你真的挺大度的,可以把自己心愛的女人讓給別人,我想你舍己為人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是不是,晏衷?”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我哥早就不喜歡她了,要不然會讓她走?”沈晏衷無聊地看著她。
“是嗎?”方舟在心裏叫著,眼睛則睜得更大了,然後是開心,十分開心,最後她裝作很失望地走出去,還不忘加一句:“都是些喜新厭舊的家夥。”剩兩兄弟互相莫明其妙地看著對方。
自從玉翹走後,方舟就變得很正常了,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吃多,或是歇斯底裏了,一切又變得很和諧。
日子過得很快,沈晏衷和小格的婚事漸漸提上日程。每個人都忙活著,四處準備辦喜事的東西。
這日,方舟正在處理一些帳目問題,忽然有人來報,說有位王公子在廳外候著。沈鬱痕正好來了,她便道:“少爺,玉器店的王公子找你。”
“不是來找我的吧,應該是找你的。”沈鬱痕自然知道那小子的來意。
“怎麼可能?”
“你要不去,就讓他在那等著吧。”
方舟立刻起身走了出去,沈鬱痕跟在她身後。
“王公子。”方舟換上禮貌性的笑容。
王公子一見方舟就迎了上來,笑逐顏開地叫道:“方姑娘,好久不見。”然後見了沈鬱痕,順道叫了一聲“沈老板”,似乎沈鬱痕是沾方舟的光。
沈鬱痕看見廳裏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禮物還用紅色東西包著。看來這小子是來者不善。
“王公子,這麼快就從蘇州那邊回來了?”方舟笑著問,“怎麼還帶這麼多禮?”
“哦,我這次是專門來向方姑娘提親的。還請方姑娘接受在下一片心意。”姓王的小子略帶羞澀地看著方舟道明自己的來意。
“提……提親?”方舟瞪大眼看著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她的笑容失去了平衡。這事來得太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下可怎麼辦?她以前還沒遇到過呢,來提親?跟她?曾經想也沒想過啊。她看向沈鬱痕,尋求他的幫助,可是他隻是挑了挑眉,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王公子則笑著道:“我知道這樣子很突然,不過方姑娘不用吃驚,其實在下早就十分仰慕姑娘,若能娶方姑娘為妻,真是在下的福氣。”
聽他這麼一說,方舟更加不知道怎麼回絕人家了,姓王的小子看著她的樣子,便安慰道:“方姑娘不必著慌,我此次來隻是向姑娘表明我的心意,到時我會叫我爹親自登門造訪。”
方舟苦笑著,她是有些慌,但慌不能解決問題,她隻有慢慢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結結巴巴地道:“王公子……你叫我……如何說呢?”
“方姑娘但說無妨。”他仍然笑得很歡,方舟實在不忍心潑他冷水啊,但她又不得不潑,“王公子……其實……其實我已經……”方舟撓撓頭,這個話該怎麼說喲,姓王的小子正笑著等她把話說完呢。“其實……其實我……”
身邊的沈鬱痕忽然一把攬過她的腰,道:“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一語驚四座,連方舟都吃驚地望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姓王的小子卻聽得真切,也看得真切,他難以置信地道:“什麼?”他看向方舟,沈鬱痕也看著懷中的方舟,看她答應還是不答應。方舟更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心已經亂了,被沈鬱痕這樣一攪,她的心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