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瞪大眼,心道:他怎麼會爬到我的床上來?難道他一直跟蹤我?這個卑鄙小人,今天非給他點顏色看看,她順手操起床頭一把利劍,從床上跳下來,毫不留情,斬向那個男人,那男人一時沒想到這麼嚴重,疏於防範,眼看這較快的一劍就快要抵到他的胸膛,但見那男人一提氣,從地上滑開來,避過方舟那一劍,方舟一招未逞,連出幾劍,劍劍犀利,不留餘地,而避過第一劍後,那男子似乎根本沒有將以後的幾劍放在眼裏。
方舟見自己拚出了幾招都不能將對手製服,看來自己功力不夠,她忽然收手,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男子見她收手,便往她床上倒去,悠閑地道:“還算有自知之明。”那男子又望了望他,反問:“以前從沒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方舟反應快,一聽他如此說,心中便搜索著桓叔以前所提到的一些人,但裏麵的男人太多,她難以對號入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男人又繼續問。咄咄逼人?方舟忽然想到了沈鬱痕,由此類推,她想到了他還有個弟弟,再仔細看他的長相,眼睛和嘴唇還真是有點像,就是那種霸道的神色也跟沈鬱痕很像,毫無疑問,他就是——沈晏衷!
方舟得意地道:“二少爺,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從天山學成歸來了。桓叔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認得我?”沈晏衷攸地從床上坐起來,仔細看了看方舟,還是不曾認得啊。方舟則不理他,轉身去找桓叔。
隨後桓叔便如他預料般急匆匆趕了過來。
“二少爺!”桓叔高興地叫道。沈晏衷嗬嗬地笑著:“桓叔,你越來越年輕了。”他像個老頭一樣拍著桓叔的肩膀,“怎麼回來也不通知一聲?”“還不是怕你勞師動眾,所以我先睡了一覺再告訴你,誰知道你把我的床讓給了這小子。”
“你的床?!”方舟怒瞪,隨即又恢複過來,應該友好往來,畢竟人家也是二少爺,而且不能失態,不然露餡了可不好。一想到這裏,她就裝出男人特有的沉穩,道:“二少爺,既然是你的床,你也說一聲,不然我還以為你是小偷什麼的……”
“我怎麼感覺你把我當成淫賊了一樣。”沈晏衷看著這個小個子男人,感覺真像個女人,方舟心裏想這小子看人的眼色跟他哥都一樣,不是什麼好貨。心裏一邊這樣想,一邊則一挑眉,不動聲色地笑著道:“二少爺雖然長得有點像,不過,我可不敢往這方麵想。”桓叔哈哈大笑,沈晏衷也笑著道:“桓叔,這小子是你找來的?”桓叔點點頭,“怎麼樣?不遜色於你吧?她叫方舟。”沈晏衷又問:“大哥那關他也過了?”方舟心裏又將他給罵了個遍——真不愧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德行都是這樣。想考我,放馬過來試試,不信製不住你!她的牙關緊咬。
沈晏衷審視著方舟,見她雖然個子小,但靈動的一雙眼卻顯出這不是個笨蛋。他越看越覺得眼熟,對方舟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嗬嗬,見是見過,不過料你也想不起來。方舟心裏笑笑,點點頭,沈晏衷又問:“在哪見過?”“夢裏吧。”沈晏衷一聽就笑了起來,“你很想念我嗎?連夢裏也能見到我?”“不是,主要是像你這種長相實在太普遍了,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所以隨隨便便都能見到。”沈晏衷摸摸自己的下巴,“很普遍?能長得像我這麼英俊的嗎?”方舟翻翻白眼,學著沈鬱痕的模樣,曲著手指,用食指頂頂自己的鼻子,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了好了,現在我們去鴻飛山莊吧。”桓叔要是再看他們這樣子下去,定然沒完沒了,“方舟,你去把綢緞莊的帳目拿來,少爺要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