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 萬裏晴空過忘川(1 / 3)

晴空萬裏,流雲緩淌。微陽播灑在天地之間,一切和樂而安詳。

紫禁城中,碧宇飛桓,那朱漆的紅色大門緩緩大開,延伸而去無數紅黃相間的殿宇,是天地之間驀然綻放的皇家威嚴之氣。

“皇上駕到!”一聲唱和在這個宮牆之間回蕩開來。

眉目間是凜然的正氣,帶著俯首天地之間的豪邁。九爪金龍的明黃龍袍裹住少年的剛韌身軀,悠遠的目光看向這大好的河山,雍正皇帝緩緩登上了城樓。

旗幟在清風的撫摸下微揚,連陽光仿佛都在朝這個人中之龍的少年天子膜拜。

“狗皇帝,拿命來!”冰冷的劍花在空中綻放,一聲嬌喝仿佛是驚雷在天邊綻開。將這一片祥和打破。

雍正驀然回首,看著那個遙遙閃身而來的女子。

劍刃在陽光的輕撫下,像是千萬的寒霜飄過,纖纖玉指,緊握這冰冷的劍柄,眼中那一抹決然的仇恨,是掩蓋不下的噴薄而出。

“四娘!你真的要殺朕嗎?”雍正的眼中,縱然是一片冷清的冰涼,也抹不去那一絲溫情。這一聲輕輕的呼喚,呂四娘卻恍若未聞,寒光一閃,已是一劍劈下,“血海深仇,不得不報!”

雍正閃身躲過一擊,輕輕的歎息一聲,“那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呢?又算得了什麼?”

眼中的寒光不減,那樣的仇恨,豈是這樣便可瓦解?呂四娘並不答話,一招一招,直取這位少年天子的要害。

一黃一白兩個身影,在城樓的護欄上淩空翻覆,“颯颯”的劍氣在空中翻飛出冷冽的寒氣。

雍正從城樓上飛步而下,呂四娘也盈盈踏步下來,兩人仆一著地,呂四娘便一劍刺出。

“錚”的一聲,雍正手中並沒有武器,隻見碎碎的火花綻然開放,呂四娘的劍堪堪停住。那一頭,雍正的掌心,緊握著一張金牌擋住了這往心髒的一擊。隨即反手一震,那連接了兩人的劍身竟然像是失卻了所有的剛韌,瞬間折疊成了波浪形向著四娘猛力彈開來去。

“啊!”四娘本就孱弱的身軀,仿佛是承受不起這般推擊,像是折翼的風箏,失去了依靠,往後跌去。

然而,還不等她站起來,一把象牙玉扇已然鎖在了她的咽喉,雍正眼裏的戾氣,像是撩起的火花,冰冷的語句,沒有絲毫的感情,“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即使你是我心愛的人,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天地間的所有一切仿佛凝固在這一刻。

……

“啊喂喂!停!”這一切卻被一個聲音淩空破開。“這不是曆史!你們不能這麼拍!”

一個女孩子,從一大堆的攝像和群眾中勉強的擠了進來,風風火火的踏進那被圈定了的區域,叉著腰,氣憤道,“這不是曆史上的雍正!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寫呢。”

鏡頭中,風姿卓絕的呂四娘,孔武有力的雍正,中間卻突兀的闖進了一個帶著時尚帽,頭發卷卷的女孩,導演不禁一怔,“這是怎麼回事?!”

被這女孩子一攪合,這戲可拍不下去了,演員們沒好氣的看了看這個不速之客,一臉忿忿的下去補妝喝水。

“你幹嘛呢,影響我們拍攝。”副導演走上前去,指了指兀自氣嘟嘟的女孩,“我們正在拍攝電視劇,還請大家不要打擾,麻煩讓讓。”

女孩子並不高,一雙如林間小鹿般的靈動眼睛,眨巴眨巴,微仰頭看向副導演,不依不饒,“你們可不能這麼拍,曆史上雍正可不是這樣的!所以你們這樣是不對的!”

“誒?”副導演哪裏見過這陣仗,拍電視劇還要被指指點點?還有對不對隻說?!嘴角一沉,收斂了剛剛的好言好語,“我那是按照劇本拍的,劇本怎麼寫,我們就怎麼拍,小姐你要是不服氣啊,”他歪了歪頭,看向這個麵目清秀的女孩,“小姐,等到那天你有錢了,你來做投資人,想怎麼拍,就怎麼拍。怎麼樣?”

眼前的女孩,桃紅的遮陽帽,可愛的及腰卷發,看著倒是挺順眼,怎麼是胡攪蠻纏砸場子的?副導演不理會女孩還沒又說完的話,憋著一肚子火,伸手往圍觀的群眾一指,“走!”

“你……”被副導演的一席話搶白,女孩的臉色自然是不好看,見著這般架勢,橫豎是和這幫子人說不通的。

曆史盲,照本宣科!女孩的眼睛不屑的一瞟,扔下一句,“破電視劇!”便揚長而去。

身後是導演組“ok了,”“來來來,開工了!”的熙熙攘攘,女孩頭也不回,再也不理會那一切,鬱悶道,“拍吧拍吧,破電視劇,拍了也沒人看,讓你拍!”

走過一道宮牆,是一條小徑,陽光依舊,卻是遊客稀少,想必是去圍觀了電視劇拍攝。女孩心中還是猶自不平,嘟嘟囔囔道,“什麼破電視,居然這麼說我家雍正!沒人看沒人看,肯定沒人看!”身為雍正皇帝的忠實粉絲,身為九龍中的四爺黨,怎麼可以眼看著自己的偶像被這群曆史盲寫成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氣死人了!雙手握拳,女孩宣誓般鏗鏘道,“將來播出了,我一定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