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磨牙:“什麼忘憂,不記得從前,原來都是騙局!”
長寧不置可否。
雖然宋宜晟的確裝得很像,但她就是感覺他那麼精明謹慎的人怎麼會任由自己失憶,就敢懵懵懂懂地衝向她。
根本說不通。
送嫁大軍再度啟程,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春曉卻是一直坐立不安。
長寧半眯著眼不曾安撫,春曉的心不肯靜,誰也幫不了她。
果然,當天夜裏春曉就失蹤了。
同時失蹤的還有長寧手裏的連環弩。
長寧沒有聲張,也沒有尋找。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春曉拿著連環弩去埋伏宋宜晟,為自己親生父親報仇,她沒有理由阻擋。
便是賠上性命,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畢竟在今天這樣的世界,大多數的秘密已經揭曉,她們都明白,沒有什麼正義公平可言,有的就是父仇子報,就是子子孫孫無窮盡矣,也能得一時舒心。
與此同時,長安城中波瀾頓起。
“楚長寧回長安了?”三皇子聽到消息拍案而起。
“這個賤人!”
鄭安侯臉色也陰沉難看。
他們絞盡腦汁地將楚長寧送走,如今她卻輕輕鬆鬆地又回來了,還帶著慕清彥這樣一隻沉重的拳頭,真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那若到底在搞什麼鬼,不是說好帶走這個瘟神的嗎?還有舅舅您找的人到底怎麼回事,墨子行會說過要替咱們除掉她,怎麼都到了邊境還不下手!”三皇子一連串地發問,都不停息的。
鄭安侯也是焦頭爛額。
“那若那邊好像是因為慕清彥斬首了突厥右賢王,如此不隻解除了遼東之危,還逼急了突厥大王子,大王子失了舅舅就是失了最重要的底牌從此將與汗位無緣,隻怕是要狗急跳牆謀朝篡位,所以那若才急於回去平亂。”鄭安侯道。
這個理由他們都能猜到,至於墨子行會。
“這場交易是他們提出的,他們沒有出賣我們的理由,或許是因為沒離開大楚境內,他們不想讓楚長寧死在楚朝引起陛下猜忌吧。”
三皇子冷笑:“重要的是楚長寧還活著,她還殺回來了!”
“她人還沒出現,父皇的病就歡天喜地地好起來,可是他卻提都沒提我封王的聖旨!”
“殿下稍安勿躁,”鄭安侯勸道。
三皇子冷哼。
“她身邊有三千禁軍由忠心耿耿的方謙統帥,而那若的使團加上奴隸車夫也才三四百人,何況他們還在大楚境內。”
鄭安侯也是咬牙切齒。
“就算出了銀州城,隻要她不同意這門親事,方謙都能隨時率領三千禁軍將她搶回來,所以殿下的心思還是放在如何問罪上畢竟妥當。”
三皇子臉上的肌肉抽動,露出猙獰一笑。
“是,她出爾反爾,與人私奔讓大楚蒙羞,樁樁件件都是該賜白綾的大案,縱使父皇護持也難以善了。”
鄭安侯點頭。
“隻是我們不能再讓陛下發覺是咱們做的。”
三皇子略帶愁容:“父皇如此疼她,還令沿途官員百姓迎送,恐怕還會護著她。”
鄭安侯也愁容不解。
“那就逼陛下怪罪於她。”
二人身後響起一道清亮的女子聲音。
“用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