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一直挾持著素雅謹慎的後退著,直到拉出很長一段距離,方才頓住腳步,一抹狂肆得意揚上嘴角。
“你瞧瞧,這就是你愛上的男人,不是很強麼?栽到我莫爾手裏,一樣是隻蹦不動的螞蚱!”輕咬著素雅的耳朵,那吹拂在耳畔的邪惡氣息引得她打從腳底升起一股惡寒。
“那是因為,你夠卑鄙!”憤然的啐了莫爾一口汙穢,素雅氣得身子隱隱發抖。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便是亙古不變的生存之道。”抬手抹掉臉上的汙穢,莫爾笑得猙獰,陰測的話更是厚顏無恥至極。
“哼!”難得和他廢話,素雅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卻被他強行掰了回來。
冷瞥著素雅被自己大手桎梏的有些扭曲的下頷,還有那倔強眸底的不甘和無奈,莫爾心情大好,狂侫冷哼,擒住她的雙肩就要躍身而去。
然而……
噗哧——
雙腿來不及離地,後背噗哧一聲響,莫爾的身子驀然一僵,頓在了原地,陡然瞠大的瞳孔裏滿是不敢置信。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可是你有沒有聽過,邪不勝正?”
玄奕玉珩一左一右出現在他身後,一人一劍正中要害。
說話的是玉珩,輕柔慵懶的語氣,卻透著罌粟的劇毒,就連殺人,他亦是麵帶笑容。而玄奕卻是一如既往的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
相形而立,他們是最完美的組合。
莫爾顫抖著動了動嘴唇,他本能的想要轉頭,然而兩人卻冷酷的拔劍而出,血箭噴薄,殷紅暈染了他整個背部,麵部當即一個抽搐,僵硬的身子就癱軟倒在了血泊,大睜空洞的眼,死不瞑目。
幾乎是在莫爾倒地的同時,玉珩就一個旋身扶住了虛軟搖晃的素雅,然而,還不及穩住身形,臂彎的人已被迅疾上前的獨孤滄月一把帶進了懷裏。
玉珩縱了縱肩,訥訥的抬手揉了揉鼻頭。
根本不再看地上的莫爾一眼,獨孤滄月打橫抱起虛弱至極的素雅轉身就走。
“砍掉手腳,扔進大漠喂沙狼!”冷冽吐出的話語,一如地獄修羅的宣判,“十日之內,爵祿仁親王全族首級來見!”
一令喝出,顧汐婼猛然一個寒噤,望著獨孤滄月匆急離去的背影滿是陌生。天!分屍喂狼不夠?還要全族首級?沒有聽錯吧?這,這真是之前認識的獨孤滄月?
然而,對於獨孤滄月陰戾的一麵,雪逸寒和雪琉玥卻僅是報以無謂一笑。如此殘酷嗜血的一麵,早在向家堡,他們就已經見識過了,殺人不留痕,相比之下,遠有過之而無及。
“滄月,謝謝你……”
望著獨孤滄月冷峻的俊顏,素雅輕扯唇角本欲對他笑,卻不抵虛弱,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素雅?”低眸看了眼懷中的人兒,獨孤滄月直覺胸口一滯,不禁加快了腳步。
素雅這一昏迷,直到三天後才醒來。
睜眼茫然的看著上方的銀色紗幔帳頂,素雅足足愣怔了好一會兒。
這裏不是紫馨殿,那……這是哪兒?
眨了眨眼,素雅隨即就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使不上半點力氣。不禁露出一絲苦笑,這身子,怎生變得這般孱弱了?
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在熟悉的紫馨殿,但素雅卻並未生出半點恐懼。猶記得昏迷前,是滄月抱著自己,那麼,是他帶自己來這裏的?
想到這裏,素雅不禁好奇轉頭,正欲打量一番,獨孤滄月卻一身月白的端著藥推門走了進來,見她醒來,臉上隨即掛上一抹和煦溫柔的暖笑。
“你醒了?”當即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床前,單手將素雅扶坐起身來,獨孤滄月這才將手中的藥碗遞到她的麵前,“醒了正好,來,把藥趁熱喝了。”說著,順手拿來一個軟枕靠在她背上,這才,一勺一勺的喂起藥來。
每一下都那麼細心的吹了才遞到她嘴邊,如此可貴的溫柔,素雅當即就濕了眼眶。
“滄月……”
“乖,把藥給喝了,你這身子可得趕緊調養好,可別耽誤了月末的冊封大典。”說著,舀起一勺,又吹了吹,獨孤滄月微笑著遞到她唇邊。
“冊封大典?”本想問這是哪裏的,獨孤滄月的一席話卻令她驚愕的瞠大了眼,連苦藥下喉都渾然不覺。
“冊封大典之後,你可就是我的皇後了,母儀天下,頂著這副孱弱的身子可不行。”獨孤滄月伸手捏了一下素雅冰涼的鼻尖,如水俊眸繾綣著滿滿的柔情和寵溺。
“皇後?我?”驚訝的瞪大眼直視著獨孤滄月布滿柔情的眼,素雅的反應就像是被雷劈中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