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陸凝霜微笑道,讓排隊的考生轉移場地,去一旁繼續試煉。
淩天頷首致謝,此時搬動柳飛宇絕對是弊大於利,陸凝霜提出換場地,顯然是有想到這點的。
“表弟。”柳東路在遠處大喊,跑過來差點要打淩天,但是柳飛宇還被束縛著,這也讓他也感到束手束腳的。
“看得出你想宰了我,因為你的表情跟我的內心寫照一模一樣,但是這些帳得等飛宇脫離了危險之後再算...”淩天恨恨地說,解開對柳飛宇的束縛,藤蔓褪去,露出來一具渾身殷紅的“活屍”!
探鼻息、聽心跳,淩天稍露出喜色,說道:“心跳還有點,你去找梧藥拿點藥來,費用記在我頭上便可。”指使柳東路跑腿,後者雖不願意,但也隻能過去,拿了藥回來,喂他吃下去。但按梧藥的說法,這隻能暫時保住性命。
“心跳有力了些,呼吸也有了,但是...”淩天抓起柳飛宇一條胳膊,稍微用力一捏,手指就陷了進去,“他自爆卻炸不開藤蔓,氣壓往下走傷了我,但也往內走,導致他自己四肢、兩肋粉碎性骨折,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奇跡,不,應該是他在自爆後還能保住意誌就已經是奇跡了,否則也不必再受我一腳,傷上加傷了。”
“哼,真會推卸責任,還能怪得著飛宇意誌堅定。”柳東路沒好氣地說,施法凝聚黏土覆蓋柳飛宇全身,隻露出五官,再使黏土硬化固定,扛到肩上,說道:“我先帶他去醫治,有緣再見的話,我可以說說為什麼暗算你。”
淩天點點頭,目送他離開後,回了勝者席位,開始為自己打坐療傷。
賽程往下走,取得雙勝通關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多為碾壓對手勝出。排名靠後的考生基本可以分為兩種——沒有飛行法器的散修、清高自大的家族修士。那票被梧藥打劫的就屬於後者,他們為了自己的臉麵,拒絕蹲守南門,而是留在城裏的客棧貴賓間等候,坐等“勞力者”捕獲雷鎮鋒,然後自己再悠悠哉哉地過去。
誠然,這類人不缺裝備,因此實力也在上層,但缺乏在允許殺人的試煉場上必備的果決,自小被教導與人為善,這成了他們的致命缺點,勝負往往在毫秒之間,瞬間的猶豫足以擾亂局勢,再而落敗。有慈者,自然也有惡者,他們醒悟得很快,不再留手,上場即見真章,或要製對手於死地,也正因此,犯規淘汰者激增,一度冷場。
排在隊末的是梧藥、張盛一夥,他們均已決定好由誰當勝者,但可惜隻有陽煜手裏有勝字牌,而他又排在梧藥後麵,想留下他隻能寄希望於別和梧藥遇上,否則就得故意輸,不然約定好捧他當聖主的事,肯定是要黃!
眼看排在前麵的人越來越少,以三人為一組來算,肯定要遇上梧藥的時候,陽煜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昨天說讓我別留情可是認真的?我是偏向於獲取錢財的,還是買下我吧。”
梧藥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盡全力攻擊,隻要能讓我產生必敗的念頭,我就會給你傳音,然後你再認輸,算我買了你這一勝,無論我傷得多重,三百兩黃金,一分都不會少給。反之,若是你無法使我認輸就投降,那不單止錢沒了,連你體內的七日斷命散的解藥,我也不會給你...你別忘了我也是家族修士,不可能被你秒殺。”
陽煜笑了笑,坐等上場。
與此同時。虞舒璿架著遁光,在一片漫無邊際的沙漠裏飛行,這裏是混沌界最北端的血天沙漠,遍地猩紅沙礫,猶如血流成河的戰場,乃是血靈族、紅蟻族共存之地,全界也隻有這兩族能適應沙漠的氣候和隨風飄蕩的血腥毒氣。但這並不妨礙異族人短暫停留,可也正因為空氣有毒,虞舒璿不得不全力飛行,以至於無法隱藏行蹤。
“來了。”在虞舒璿距離血靈宮尚有數千裏的時候,城內就有一錦衣男子就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此話一出,另一個與他同在地宮裏的人就也開口了:“慌什麼?兩個月前,那暗青子不是來信確認了嗎?宮主的元魂牌也碎了,她要是不來才奇怪呢!”這人披頭散發、語氣平淡,一件白色長袍覆蓋全身,楞分不清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