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萌醒過來時,絲毫不清楚狀況。
她依稀記得自己是死了,沒錯,是死了,但現在除了內髒傳來絲絲疼痛,其它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於是她試著動了動,但這一動讓她驚懼。她向自己的身體看去——她竟然變成了一條蛇!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夢,她無力地癱倒。又試著動了動,蛇身也跟著蠕動,這才記起蛇是沒有手足的。
易萌的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雖然她適應能力一向特別的強,但遇到這樣詭異的事她還是感到適應不了——她穿越到了一條蛇身上!
“****!”易萌低聲咒罵,但隻聽到“嘶嘶”聲。天,還好她不怕蛇,否則現在嚇也要嚇死了。
她向四周看了看,試著控製蛇身動了動,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裏是一個密室,但裏麵的裝飾以及擺設有些奇怪,由於是蛇身,還未控製得當,所以也看不出個什麼來。
“易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易萌一怔,不可置信地向上望去。
“眸!”出口仍是蛇的嘶嘶聲。
那個讓她無比熟悉的人就站在她麵前。但,奇怪的是,他竟然穿了一身白袍,長發散落在肩上。
“易萌,什麼也不用問。”眸伸手托起她“龐大”的身體道,“這是我欠你的,讓我用我的方式來償還吧。”
易萌的意識逐漸模糊,但她仍看見眸另一隻手握著一把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劃開一個口子。
雖然驚得想要說些什麼,但意識越來越模糊,隻覺得眼中的眸漸漸地變成了帶有顏色的影子,之後的事便完全不知道了。隻隱約聽到一句:“……半仙半妖……”
再次醒來時,身體的疼痛已經全無,整個人也神清氣爽,反射地坐起,不料聽到盆子重重落下的聲音。轉眼望去,卻見一人撲至她麵前跪下。
“郡主,您終於醒了!”
易萌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疑惑,遲疑道:“你是……”
來人抬起頭,臉上滿是喜悅卻夾雜著淚水,“郡主,奴婢是異月啊!”
這下易萌可聽清楚了,這個女子叫自己郡主?自稱奴婢?可自己不是穿越為蛇了嗎?
抬手,便看見一隻白皙纖細的手,再摸上臉頰,入手處一片光潔,心下又是愕然又是欣喜,不禁多摸了兩把。
餘光掃到異月還是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眼神又開始迷茫,“異月,異月?”易萌作勢想了想又看向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異月的喜悅僵在臉上,但隨即又恢複,“主子是將以前的事都忘了嗎?”
易萌點了點頭。
異月的臉又跨了下來。
易萌輕笑,抬手將她拉起坐在自己的床邊,見異月火燒一樣地要下去,又用力地將她壓下,“好異月,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給我講講先前發生的事吧。”
異月自是明白易萌所說的“先前的事”,許是有些重要,所以異月也不再掙紮,但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王爺還不知道郡主已經醒了,要派個人去嗎?”隨即又擔憂道,“女皇陛下也在呢。”
“女皇?”這裏竟然是女皇執政?而且聽異月的語氣,這個女皇似乎對自己……
異月點頭,“女皇陛下帝號瞑羽,王爺立由戰功且與陛下情同姐妹,陛下登基後便賜予國姓明初,封北王。郡主是王爺的第五女,名明初尚舞。”
易萌一邊聽著一邊暗歎這丫頭倒是個聰明的家夥。點了點頭又問,“那麼這次是怎麼回事?”
見異月遲疑,易萌又道:“事實是怎樣就怎麼說,我總歸是要知道的吧。”
異月暗自咬了咬牙,猛地起身跪在床前,易萌心知定是事關重大,便也不作反應等著聽下文。
“主子,”異月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屬下早就以為這神子娶不得,雖說女皇有意,但畢竟有無影樓在,女皇定然不會逼迫您,可您偏偏還真就把命送出去。”異月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卻有些哽咽,“天可憐見,竟然讓樓主您死而複生,否則這無影樓可就要易主了。”
易萌隱約聽出了一些名堂,沒想到明初尚舞年紀輕輕(似乎是吧),還是個什麼無影樓的樓主。
再看看異月一臉的悲愴,不由伸手輕撫她的頭,“這會兒不是沒事了嗎?就算有事,我想異月也會將無影樓打理好吧。”
異月聽罷她的話,一臉驚喜地急問道:“您的記憶恢複了嗎?”
易萌搖頭,見她露出失望之色又道:“將這次的事說得清楚些,我究竟為何而死?”其實她是很想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蛇,而且她肯定那決不是幻覺。
異月聽到她提及這次的事,又立即肅顏,道:“我國曆代祭祀都會收養一子為神子嫁與儲君,但女皇不知何故不願將這屆的神子賜予任何一位皇女,也遲遲未立儲君。三個月前女皇竟然要主子娶神子為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