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猛地轉身,神情嚴肅,上揚的嘴角,在幽暗的燭光下,顯得猙獰。
四周,幾名衣著相似的男子,貪婪的看著美豔異常的她,肆意冷笑,開始蠢蠢欲動。
“不愧是師父,就連待客之道,都這麼與眾不同!敢問,徒兒犯了何錯?”
帶著傾城的笑顏,她玩味的瞥向四周的幾名男子,不著痕跡的,向後緩緩退去,雪脂般的玉手間,銀針,肆意代發。
“哼!雪幽兒,老夫奉勸你,最好收起手中的東西,否則,那兩個你心係著的人,隨時都可能會命喪黃泉!”
他,狡黠的眼眸輕眯,抓著她軟肋的手,從未想過放開。
即使不必喊開始,這場賭局,也注定已經分出了結果!
跳躍著的幽光中,她淒然的一笑,藏著銀針的手,顫抖的緊握成拳。
“看樣子,信任兩個字,就從不該加注到師父您的身上,因為不配!”
夜的色彩,在客棧的上空,繪畫的越發濃鬱,仿佛是要將所有人吞噬一般。
刺慕月離的那一針,應該還剩半柱香,藥力就會自動消散了。她柳眉輕蹙的背後,露出一抹安慰的笑。
“得靈珠者,得天下,這世上誰都知道,區區一個信任,怎能與之相提並論?老夫這樣,是在為長遠做打算。”
退後幾步,靠近她,老人與雪幽兒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看似不屑,卻略顯有些恐懼。
“雪幽兒,你最好配合一些,就算不為了自己,最起碼,你也該為了還未出世的孩子做打算!”
徘徊在原地,她,已無路可退。
帶著釋然的微笑,她撐開手心,霎那,銀針落地,發出銀鈴般,悅耳的聲音,而同一時刻,幾滴鮮紅的血珠,也墜落下來,濺起幾朵妖豔的梅花。
“很好!要做娘的人,野性果然被骨肉親情磨除了不少!既然如此,捆綁也省了,請坐!”
揮手間,一把軟椅,已經矗立在了她身後,借著幽暗的光亮,軟椅上精致的紋路,不堪辨別。
謹慎如她,望著與簡陋客棧的裝飾極為不符的軟椅,她櫻唇輕抿,卻沒有多說些什麼。
徑直坐在軟椅上,身旁,一杯花茶,散發著好聞的清香。
“您老人家,費盡心思將雪幽兒騙來這裏,應該不是單純的看座奉茶,這麼簡單的?”
微抬眼眸,她莞爾一笑,芊芊玉指撫摸著隆起的小腹,似是在安撫肚子裏,那個過於頑皮的小家夥。
“這是自然!老夫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隻不過,在這位大禮登上大堂之前,老夫想親耳聽你說,靈珠,現在到底身在何處呢?”
利落的轉身,老人坐在她對麵的一把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悠然飲下一口。
茶的芬芳,令他蒼老,卻狡詐的臉上,閃過幾分滿足的神情,但這,也僅僅是在一瞬間。
“靈珠這般珍貴罕見,自然是需要存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等待一位有緣人,將它拋出來,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