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已進葉府那天,就和葉府許多的人事牽扯一塊。花淺就是和葉府脫掉這層關係,自已曾是葉府的人,這一點想來是沒人會忘記的。柏林現在前程大好,逢迎的人多的是,卻是萬萬不能和自已有牽扯的。花淺自個是絕對不會阻礙柏林的前進的路,想到自已不管怎樣,都注定是要錯過柏林,想著柏林的笑靨,花淺心中暗暗一緊,未來想必是不會再有機會瞧到。
花伯母一直望著花淺,看著花淺臉上變來變去的神情,有著重重的失意後,重新平靜下來的神情,花伯母惋惜的對花淺說:“淺兒、伯母心中隻是覺得好惋惜,本來會是一樁大好的姻緣,卻從此各分西東。”沒想過花伯母可以說得如此風花雪月般,花淺聽後忍不住笑對花伯母,說:“伯母、世事未必事事如意,兩個好人未必就是一樁好姻。我現在這樣,隻要拿到和離書,從此山高水長,對我就是好事。”
花伯母對著花淺不舍的說:“淺兒、你到時有機會好好和葉雪塵說,不要離開京城。你和爺爺在外,你爺爺曆來是灑脫的人,想來照顧不了你多少,你在京城有家人在,多少有個照應。”花淺笑著搖頭,對伯母說:“伯母、我去南方,對葉府和花府,我自已都好。我要在這裏,我就是一個死結擺在這邊,誰都不得安寧。”
花淺在對葉府提出和離這件事後,就把前因後果想得明白,知以葉府在京城中的根深葉茂,自已隻有到葉府鞭長莫及的南方,才能有一線生機,將來就是要成親,家人才不會受到葉府的強大壓力。花府裏花父和花安明、花安行就是明白這一點,才沒有對花淺多說一句的。而花淺的離去,反而會讓葉府和花府因花柔的關係,重新回到正常。花伯母和花母心裏何嚐不明白,隻是一時舍不下而已。時間久後,想來每個人都會對花淺的離去雲淡風輕的。花淺比任何人都了解,生存有時就是這樣的現實的,不是親人沒有親情,而是有太多無法割舍的事物。
花伯母和花淺聊開柏林的事後,花伯母有心情下,兩人又閑聊些別的事,慚慚將心思放開後,花伯母瞧著花淺笑道:“淺兒、你呀,自小就比兄弟姐妹來得多磨難,別人順順當當的事,放到你身上卻要轉過幾圈,才能順暢。別人難以完成的事,放在你身上卻順順當當的。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怕你碰難事,就怕你碰易事。”花淺聽後笑起來,想著哥哥和姐姐們的姻緣都美滿,就自已的一波三折的,想來這事了後,自個也該平順才是。
秋雨綿綿中,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院子外麵傳來馬車行進聲音,吱聲不斷,想到張叔和小草、何言進城不會此時回。花伯母和花淺放心的拿起手中的活,繼續做起來,一邊做事,一邊說著話。在這秋雨中,雨絲一縷縷,一絲絲,一縷縷清涼,一絲絲入扣。誰在風雨兼程中奔波著,想來不會是閑人的。這種泥濘的郊外,想來也是不會給人閑情逸致的。這種時候,隻有坐在城裏茶樓的人,有時間飲一杯清茶,才會有這種情懷的。
花伯母笑語說:“淺兒、誰家的客人,在這時來。”花淺正要答時,聽到張嬸在前院子跑動的聲音,轉頭對花伯母說:“伯母、會不會是是敏姐姐過來瞧你?”花伯母想想後,對花淺搖頭說:“淺兒、不會的。敏兒現在的情況,你文大嬸不會讓她在這種天氣出門的。”花淺想想後,對著伯母說:“伯母、也許是問路的。張嬸說過,有時總會有人停下來,問路怎麼走的。”花伯母聽到張嬸在前麵說話,聲音聽不明白,笑對花淺說:“淺兒、在你爹娘麵前,可不能提這事,免得他們擔心,要我回府久住。”花淺笑著點頭。
花淺把繡完花的小衣遞給花伯母看,本來按花伯母的想法是,要在小外衣上繡滿大朵的花,花淺卻對她說:“伯母、要是男孩,花團錦簇反而失了男兒本性,如是女孩子,有幾朵花兒,襯得小孩子也是如花似玉的。”伯母想後,覺得反正是花淺在做,就應承花淺這樣做。
花伯母拿著繡好的衣裳,打量後對花淺說:“淺兒、這樣的衣裳,男女皆可,按我想的怕是隻有女孩子可穿。”花淺見花伯母一臉的滿意,心裏也是高興的,自個偷了懶又完滿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