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十六日這天夜晚,一輪圓月早早地高懸於周王城洛邑上空,洛邑城內萬家燈火通明。
洛邑客棧內更是燈火通明,久別重逢的鬼穀先生王栩、齊國大夫鮑叔牙與東皋藥師、公子蘭、隰朋等眾人宴飲正歡。
一個密探滿麵灰塵、行色匆匆來到東皋藥師身畔不斷耳語。
“你大聲將剛才說的重複一遍!”東皋藥師對那個密探說道。
“是,遵命!”那名密探躬身對眾人大聲說,“在下打探到可靠消息,揚、拒、泉、皋四邑以及洛河、伊水之間的戎族部落正兵分四路向周王城洛邑進發,翟國兵馬大元帥赤丁也率領一支人馬秘密向周王城進發,大約在明天拂曉時分會到達這裏!”
這時,公子蘭派出的一名密探也匆匆來報:“駐紮在首止的一批西戎死士由鬼毒尊者率領,也正向洛邑而來!看樣子,這一大批西戎死士被鬼毒尊者用蠱毒所控製,臨陣勇往直前、孔武有力、不知生死、不懼生死、不知恐懼,令人恐懼!”
東皋藥師、公子蘭等眾人或舉箸不前,或舉杯不動,麵麵相覷,客棧內頓時安靜下來。
“這批死士,昨天夜裏我和南宮簫史、天香公主弄玉與他們交過手,誠如所言,看樣子是被蠱毒所惑,不知、不懼生死,被鬼毒尊者以簫音控製!”鬼穀先生王栩接著轉身看了看東皋藥師,“東皋藥師你是破解蠱毒的名家,此西戎蠱毒可曾見過,能破解否?”
“中蠱之人是否麵色發青,雙目怒睜?”東皋藥師問那密探。
那名密探立即回答道:“正是如此!”
“看來,這種蠱,正是西戎的毒蠍蠱。這種蠱毒十分邪惡,中蠱之人不懼生死,是因為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亦不得,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東皋藥師對鬼穀先生王栩、鮑叔牙等人說,“不過西戎毒蠍蠱也分幾種,如何破解還要依據所種具體毒蠍而定!”
齊國大夫隰朋對鮑叔牙說:“看樣子西戎人將兵臨周王城下,鮑大夫你如果準備返回齊國幫助相國管仲揮軍首止,是否今晚趁西戎人尚未圍困周王城之前就出城?”
“這個不妨!待明天西戎人圍困周王城之後,老夫再衝殺出重圍,那才叫爽快!很長時間沒有感受到衝鋒陷陣的痛快,這西戎人兵圍洛邑,老夫豈能錯過!還有,與師兄鬼穀先生相聚才半晌,夜晚就別過,豈不令人遺憾?”鮑叔牙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對著隰朋哈哈一笑,“隰大夫盡管放心,老夫已讓人飛鴿傳書相國管仲,管仲自會調停妥當!待明天你徑直去拜謁周惠王,老夫則出城徑直去首止與管仲會合,不會耽誤大事!”
晚宴過後,皇甫處訥、弦高等人加強了洛邑客棧四處的警戒。葦賈、屈子靈陪伴著鬼穀先生王栩、鮑叔牙則在周王城四周巡察了一番,最後飄然登上周王城西城樓頂上,坐在城樓頂屋脊上,邊察看城外形勢,邊促膝聊天。
天香公主弄玉攜手桃花公主夏姬,在洛邑客棧後麵庭院裏的荷塘邊漫步。南宮簫史則佇立在荷塘邊上的一個亭子裏,在月光之下吹奏起《鶴鳴》曲子來。
“這曲子好熟悉,我們來跳舞吧!”夏姬邊對天香公主弄玉說,邊不禁和著簫聲舞動起來。
在如水的月光之中,夏姬的舞蹈靈動活潑,繼爾邊舞邊歌。舞如驚鴻踏雪、鶴翔天外;歌聲清澈如天籟、懾人心魄:“宛丘南門外,鶴鳴於九皋,聲聞於野;魚潛在淵,或在於渚。樂彼之野,爰有楓林,其下紅葉,桃花公主,翩躚其上。”
天香公主弄玉不覺也興致勃勃,一躍而起淩空舒展妙曼舞姿,時而圍繞夏姬輕盈飛舞,時兒掠過荷塘荷葉,時兒一飛衝天,亦如風中搖曳的荷花仙子、綽約多姿!
聽見夏姬的歌聲,南宮簫史心中確信夏姬就是表妹桃花公主南媯,隻是想不明白她如何如今卻成了鄭國世子公子蘭的女兒夏姬!百思不得其解的南宮簫史不禁呆呆發起愣來,簫聲不禁停歇。
天香公主弄玉、夏姬兩人舞得興致正濃,忽然聽不見簫聲,桃花公主夏姬收住了舞步,天香公主弄玉則縱身躍回夏姬身邊,拉住夏姬的手,又忍不住笑個不停:“桃花公主,你的歌聲空靈優美,舞也分外妖嬈,我好喜歡,你教教我吧!”
“天香公主,你在半空中飛舞如同荷花仙子,令人驚豔不已!我能學得會嗎?”夏姬懇切地問弄玉。
“能,你一定學得會!我教你先天真罡之氣以及淩虛訣的修煉方法,你學會這兩門功夫後,就能如我一樣可以淩空舞蹈!當然,你學會這兩門功夫,還可以自我防衛,就不怕壞人欺負!”天香公主很認真地說,“我教會你這兩門功夫後,你有時間也教教我如何舞蹈、如何歌唱?”
“好,一言為定!”夏姬與弄玉倆人相互伸掌輕輕一擊。
弄玉拉著姬的手:“走,我們到那的亭子裏,我先教你修煉先天真罡之氣的靜心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