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的小爺爺、小奶奶,這此毒蛇你們不能全部殺光,還得留一點給大鵬鳥、鳳凰和雪雕當明天早上的早餐啊!”空空子這時站在山隘口的高處喊叫。
火龍金鳳合璧拳掌八式還沒有使完,南宮簫史、弄玉公主興猶未盡地住了手,向四周一環顧,發現那些毒蛇基本斃命,少數幾條在草叢中向遠處逃竄。
“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鬼毒尊者班陀不禁停止吹簫,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是人,是鬼,還是神?”
“我們當然是人,是周天子的臣民,是中原人!”鬼穀先生王栩不禁又哈哈一笑回答道。
鬼毒尊者班陀聞言怔了半晌,然後狠狠地說:“那好,老朽今晚就跟你們拚了!”
說完,鬼毒尊者吹奏起沉重、嗚咽的簫音。簫聲一起,那些提著大砍刀、一直僵立不動的西戎人立即像瘋了似的,一個個臉色鐵青、怒目圓睜,高高地舉起大砍刀,聲嘶力竭地呐喊著,奔跑時每人的披肩長發都在夜風中飄拂,如潮水般湧向鬼穀先生王栩等三人所站的高坡。
“讓你們再試試火龍拳的厲害!”南宮簫史向衝在最前麵的西戎勇士揮出一記火龍拳。
弄玉公主也揮出一記金鳳掌:“好,也試試我的金鳳掌!”
那條火龍昂首撲向那名西戎勇士及其身後的幾人,躲閃不及的幾人立即化為一團火球,不一會兒就倒地化為灰燼。那隻飛舞的金鳳所過之處,亦是血肉橫飛,幾名衝在前麵的西戎勇士立即屍骨無存。
令南宮簫史、弄玉公主感覺措手不及,甚至有些心驚膽寒的是,麵對前麵的戎人化為灰燼或是血肉橫飛,後麵所有的西戎勇士竟然熟視無睹,或者說是沒有絲毫的膽怯,依然奮不顧身、義無反顧地向前衝。
見此情形,南宮簫史、弄玉公主倆人不禁一臉茫然、呆若木雞,緊握拳掌一動不動。
“這些西戎勇士好像是中了蠱毒,多殺也是無益!”鬼穀先生王栩走到南宮簫史、弄玉公主身前,雙袖一甩,一片強大的先天真罡之氣撞向那些將要衝上高坡的西戎勇士,如一陣颶風將他們掀起,又撞倒其後麵一大片西戎勇士。
南宮簫史連忙問:“師父,我們該怎麼辦?”
鬼毒尊者班陀吹奏的簫聲更加急促、沉重。那些摔倒的西戎勇士紛紛奮力想爬起來,後麵的西戎勇士踩踏著倒地的人義無反顧地向前衝。
“他們應該是被這簫聲所控製!我們可以用簫笙壓製住鬼毒尊者的簫聲!”鬼穀先生王栩對南宮簫史、弄玉公主吩咐道,“你們倆人一起合奏《黍離》,老夫高歌和之!”
南宮簫史、弄玉公主立即各掏簫笙,凝神靜息吹奏起來。
和著南宮簫史、弄玉公主吹奏的簫笙節律,鬼穀先生王栩彈劍而歌日:“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簫笙合奏,和歌深沉悲愴,消融了鬼毒尊者的簫聲。簫笙合奏《黍離》一曲終了,那些瘋狂的西戎勇士都停止了腳步,都如夢方醒、一臉迷惘。
騎著白馬的鬼毒尊者見狀,立即急切吹奏起簫來。
鬼毒尊者吹奏的簫聲剛起,南宮簫史、弄玉公主也立即吹奏《黍離》下一曲,鬼穀先生王栩再次彈劍而歌日:“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簫笙合奏《黍離》又一曲終了,那此迷惘的西戎勇士都丟棄了手中的兵刃,左顧右盼。
南宮簫史、弄玉公主立即乘興合奏《黍離》第三曲,鬼穀先生王栩依然彈劍而歌日:“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簫笙合奏《黍離》第三曲還未終了,那些西戎勇士已經四散潰逃,隻剩下鬼毒尊者班陀孤零零地騎著白馬在那兒不停地吹簫。
見自己帶領的部下全部潰散,鬼毒尊者班陀不禁惱羞成怒,從白馬背上騰空而起,揮劍直刺鬼穀先生王栩。
鬼穀先生王栩長劍順勢一揮,幾道淩厲劍氣直射還在半空中的鬼毒尊者班陀,班陀隻好在半空中幾個翻騰,慌亂不堪地避開那幾道劍氣。
自知不是鬼穀先生王栩的對手,何況還有身手不弱的南宮簫史、弄玉公主,鬼毒尊者返身坐到白馬背上,策馬狂奔而去,消失在即將消失的月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