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市,犯罪重點關注地區,按照風水師的說法,地勢位於龍懷之央,九陽聚首,原本是塊絕佳的寶地,但因上世紀戰事的幹擾,怨氣長集不散,久而久之反倒成了天然的陰陽斷命局。
說到雲海市,不少人也是頭痛不已,城裏富商曾請來天師解局,卻也隻能鎮壓幾十載,眼看這年頭快到了,茫茫人海想再找來這天師後人卻是難比登天。
這陰陽斷命風水局乃是三清道宗中的大忌,會使一方土地凝聚太陰邪氣,最是邪門,不僅能蒙天改運,更是會滋生邪靈,攝魂奪命。
近年來,東門墮樓案、連環殺人案、食屍案等靈異事情層出不窮,現在雲海市是熱鬧得堪比國際大片,按照老一輩的說法,真是一百歲不死都有新聞看。倒是苦了刑警大隊的工作人員,一個個精神欠佳,苦不堪言。
當然,正所謂物極必反,有得必有失,隨著離奇的命案層出不窮,很多靈異事務所趁機從中得利,一時之間竟然也混得風生水起,而這之中,自然就不得不提到東門靈異事務所的馬慶,馬二爺。
馬二爺最近小日子過得滋潤,這不,雙眼一睜,電話一醒,就知道發財的買賣又送上門了,風風火火地帶著一群跟班趕到目的地,四五輛五菱榮光麵包車停成一列,不說這排場攢足了麵子,就是四周投來的敬仰目光也讓他心裏爽了一把。
“邢隊,一大早又出事了?”馬二爺明知故問,還沒走近嗓子聲就開鑼了起來,一腳邁過警戒線,站到四五名刑警的身旁,往事故地看去,吧唧著嘴,說道:“摔得腸子都出來了,還鑒定個啥子?”
說來也是邪門,這東門廣場從上月起就是命案不斷,中央聳立的寫字樓算是這裏的標誌物,一共二十三層,每星期都有人墮樓,而且一次比一次挑得高,近兩起案件的死者更是摔得連人形都拚不出來了。
“嘖嘖,上次那老法醫退休了?換了個這麼年輕的小夥?”馬二爺眉頭一皺,見蹲在地上翻弄屍體的法醫不搭理他,頓時調侃道:“小子,這事可涉及到魑魅魍魎害人,還是讓專業人士來做吧。”
刑警們與他身後的跟班也是知道二爺心高氣傲,傳聞早些年這馬二爺曾得一居士指點授法,對這靈異事件向來是手到擒來,近年來大部分靈異案件都得靠他協助解決,少有失手。
“專業人士?你?”正在翻看屍體眼白的法醫頓了頓手,轉頭看向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靈性十足,隱約可見瞳心處一抹星光在逐漸消散,一陣微風蕩過,頓時使他給人一種縹緲至極的錯覺。
“咋的?”馬二爺哪裏在意這些細節,近幾年也是囂張慣了,語氣略顯不善地問道:“這靈異案件我配合邢隊跟了一個月,難道還比不上你這小子專業?”
“得了!”
這時,前方一虎背熊腰的漢子與幾個穿著體麵的中年人快步走來,先是皺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隨即狠狠地瞪了馬二爺一眼,厲聲道:“隔行如隔山,封建迷信不可取,哪有專業性可比,淩法醫你可千萬別計較。”
這名被稱作淩法醫的年輕人笑著搖了搖頭,別有意味地看了馬二爺一眼,扯了扯白色手套,往屍體口腔探去,繼續專注地工作起來。
馬二爺被他這雲淡風輕的態度氣得渾身不自在,走到邢隊身邊,低聲詢問道:“馮老哥,這小子是誰?你也知道的,這屍體邪門得很……”
刑警中隊隊長抬手打斷他的話,皺眉對著手下揮了揮手——此刻廣場上圍著不少群眾,縱橫交錯的警戒線都快他們擠斷了,加上這是廣場正門前方,見身邊那幾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歎氣不已,也知道今天這生意是做不成了,嚴肅道:“把人群安撫好,這幾位是東門負責人,配合協助做筆錄的。老馬,你跟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