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還真想看看這寶貝長什麼樣!”頓了頓,他忽而湊近聞:”你當真不知道芙春果在何處?”
問時,楚昭仿佛陷入深思,半晌,才遲疑道:“也許並不是一點都不知道。”
這話儼然表明,她並不是對此事一無所知。邱禾眼中卻亮起幾點火光,連忙問:“你的意思是?”
“盜芙春果的人武藝高強,甚至在我之上,他對百草莊了如指掌,許多暗道密門。”她道。
“這些你如何得知的?”
楚昭又是沉默,好似下定決心,剛要開口,門前忽來一個聲音:“千萬莫信他!”
那聲音!如此熟悉!
她一回頭,見廟前一襲白衣少年,眉目肅穆!
卻是邱禾的臉!
邱禾!怎麼又有一個邱禾?
楚昭立即起身,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兩張一模一樣的麵孔!
“他是假的。”門前的少年氣喘籲籲。
她愣在原地,縱然閱曆無數,卻完全無法分辨!
“你才是假的。”廟裏的''邱禾''麵不改色,反駁道。
“你不信我?”門前的''邱禾''問,眸中閃過一絲悲痛,又一句低語:“你認不出我。”
廟裏的少年卻上前一步,楚昭長劍橫來,她一凜眉:“誰都不準動。”
“邱禾哥哥!”
還不待楚昭再開口,忽然又有嬌俏女聲。破廟外,追來的鵝黃少女打破僵局。
隻見她拉住門前''邱禾''的袖子,道:“追得我累死了!”
當她望見廟中另一個邱禾時,竟分外不屑的冷哼:“這是誰?為什麼跟你長得一樣?”
楚昭問:“你怎麼知道他是邱禾?”
“我就是知道啊,因為這世上隻有一個邱禾哥哥!”韻月緊緊挽住邱禾手臂。
“我身上有一道傷疤,是所有傷疤中獨一無二的,若是真的邱禾,必定知道。”楚昭不再看韻月,卻對兩個邱禾冷然道。
“你們隻有一次機會,你先說,”她的劍,換了方向,對著廟中''邱禾''。
他思忖許久,才道:“你的後腰上,有一道月牙傷疤,乃風月刀所至,疤如彎月,每逢月圓總會隱隱作痛。”
楚昭大吃一驚,長劍竟微微顫抖,雙目不敢置信。
門前''邱禾''卻兀自開口:“你左肩上有道劍傷,絕對獨一無二。”
她不開口。
門前人繼續道:“因為那是你自己的紅蓮劍所傷。
話音落,楚昭忽而閉眼,道:“我已知誰真誰假。”
“說,你究竟是誰?”
這一次,她的劍離開了劍鞘,紅色熒光對準了一個人的心髒。
那是廟中替她買饅頭的''邱禾'',他似乎想不到會被拆穿,反而釋懷,抬手撕下人皮麵具,竟露出一張陰柔的臉。
“原來你身上獨一無二的傷不是我的風月刀疤。”他後退三寸。
“晨邪,果然是你!你有什麼目的!”她怒極,長劍出手,招招致命。
晨邪卻閃躲悠然,笑道:“若不假扮他,你又怎麼會這樣心平氣和與我說話?”
“你什麼意思?”
“我聽說幾個月前,你偷了百草莊的東西。”
“就算是我偷的,你也休想知道在哪裏!”她攻勢不減。
晨邪顯然也有些力不從心,縱深後躍,口中道:“可我現在卻知道不是你偷的了。”
話音落,身影已隨風而去。
楚昭有心去追,忽而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是門前的邱禾伸手將她拉入懷中,她隻覺天旋地轉。
耳邊傳來晨邪最後的聲音:“你放心,我隻是要有足夠的時間抽身,藥無大害。”
她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饅頭,恍然大悟,晨邪在裏麵下了藥!
“誰允許你隨便離開破廟的?”楚昭怒不可遏,揚手朝邱禾打去。
他竟不躲,一巴掌落在臉上,如玉麵龐瞬間紅腫大片。許久,他道:“那日你的藥瓶落在了林子裏,我隻不過去找了找。”
楚昭萬想不到他不躲避,微微一愣,見他掌心雪白瓷瓶,忽而有什麼堵住喉嚨,一個字說不出來。
邱禾不言,卻開始替她包紮裂開的傷口,手法嫻熟溫柔。她就坐在那裏,隻覺身心俱疲。
“邱禾哥哥!你這是做什麼!她區區一個平民,怎麼敢打你!”韻月實在無法忍耐,指著楚昭橫眉怒目。
他卻換了一副神態,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這“與你無關,你還是快回郡主府。我不缺錢,你把它拿回去。”
韻月忿忿不平:“憑什麼!”
“我叫你回去就回去!”邱禾吼道。
她極委屈:“可這荷包並不是......”
“還不走?”他打斷,極不耐煩。韻月怔愣,接過荷包,帶著哭腔而去。
楚昭忽而道:”你隨她一起走吧。”
“為什麼?”他問。
“我殺人無數,你不適合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