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行羽說的不錯,白墨宸確實頭疼。
本來以為今晚郎行羽大婚,看守會有所鬆懈。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救黃逸飛,隻能暗中相助。所以一聽到有人劫牢的消息,就讓人悄悄準備好了包袱和淚魚,可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不但黃逸飛沒救出來,還搭進去了一個冷川。
錦繡宮宮主已經起疑,再不能輕舉易動了,弄不好,自己也會自身難保。死,他不怕,可......
看來,是老天要亡黃逸飛啊!
經過這一場驚變,石牢又加強了戒備,此時,已天過三更,四周漸漸恢複了寂靜。黃逸飛雙手被固定在牆上的鐵環裏,頭無力地垂在胸前。經過前半夜的逃命奔波,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即使身上的內傷、外傷疼痛齊發,他也居然能昏昏欲睡。門口不知從何處刮來了一股怪風,夾雜著細小的沙石打進刑房。鐵門不知何時自己開了。黃逸飛一向睡眠較淺,當他抬起頭時,屋內已經多了兩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個女人。兩個人均麵覆輕紗,看不清容顏,但氣場卻十分強大。
黃逸飛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宮主好大的陣仗。”
隻聽其中一個好似嬤嬤的人喝道:“不得對宮主無禮。”另一人緩緩攔道:“無妨,事隔多年,怕是逸飛也識不得我了。”聲音沙啞幹澀,似是曾經毀過嗓子。黃逸飛睜大眼睛,仔細觀察,仍看不出端倪。
隻見錦繡宮宮主緩緩揭開麵紗,牢房光線很暗,要不是雙手被禁錮在牆上,他都忍不住要去揉揉眼睛,麵紗下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仔細辨認,黃逸飛的眼神漸漸從茫然到驚喜,他再也抑製不住的激動,脫口而出:“師娘,是你嗎,師娘,真的是你嗎?”語氣迫切,雙手拚命的捍動著牆上的鐵環,怎奈鐵環紋絲不動,受苦的也隻是自己的皮肉,但他似渾然不覺疼痛,一迭聲的追問:“師傅呢,師傅是不是也安好?”
原來大名鼎鼎的錦繡宮宮主竟是自己的師娘沐千雪。
沐千雪臉色不善,最終冷哼了一聲,“你還惦記你師傅?那場爆炸引發的大火,燒盡了鬼醫穀的所有,我自從那日後,就再沒見過他。”她忽又語氣陰沉,徐徐道:“黃逸飛,事過多年,那些舊事無需再提。我今天來,不是和你來敘舊的,而是來跟你討一筆舊賬。”黃逸飛一愣,料定此事必與當年鬼醫穀有關,於是神色也轉凝重:“師娘,請說。”
隻聽沐千雪道:“逸飛,我自問當年待你不薄,你是否還記得你離穀之時,曾答應過我什麼?”
黃逸飛突然神色變得黯然:“我曾答應過師娘,照顧好師妹,一生護她周全。”
沐千雪的臉冷若冰霜,“很好。那我問你,你師妹現在何處?”
“這......”黃逸飛低下了頭,“師娘,師妹她......”難不成,說師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