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他的意識,又回到了那年(1 / 2)

【前言】淚魚是一把劍,一把殺了人會流淚的劍;黃逸飛是一個人,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江湖都說淚魚邪惡,說它曆來都是武林紛爭的根緣,可在黃逸飛心中,淚魚永遠隻是一把冰冷的劍,所謂的善惡,隻在於人的內心。這世上有太多的恩怨,他隻想用最初的那份純良,來挽救不被世俗迷惑的心。

師父曾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所以,人人都不願他踏足江湖。如果可以,誰又願意四處漂泊、靠近是非的漩渦。他也想放下淚魚,放下所謂的責任,和那個心愛的人,嚐一嚐天荒地老的滋味。可逃不掉、躲不開,也就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如果你夢中的祥雲,變成必須擔當的緊箍,你會怎麼辦?

每個人都有過一個英雄夢,而我的夢就是寫下黃逸飛的一生。我隻想用我寫慣散文的筆,來把黃逸飛的故事,嚐試著寫進小說裏。當十二年前,經曆那場甲狀腺癌手術的時候,我就存了這個構想,直到今天我才把它講出來,用最平凡的語調,向你娓娓道來。

趁故事還未忘記,趁我的生命還在繼續。

曾經有人問我,幸福於你來說是什麼?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幸福於我就是,每天清晨的時候,知道自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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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西斜。

金黃色的餘暉照在黃逸飛的背上,仿佛給他鍍了一層金邊。

白墨宸眉頭微皺,坐在那張寬大的書案後,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那道聖諭。那是昨晚下達的。上麵寫著:靈山代掌門黃逸飛,屢次冒犯錦繡宮,於次日將其亂箭射死,屍身送到靈山前暴曬,以儆效尤。

短短的幾十個字,白墨宸卻看了一遍又一遍。

郎行羽早已經按耐不住,他踏步上前,請示道:“白護法,一般犯人都是正午行刑,你看,現在都是已近黃昏,弟兄們也是又累又餓,不能再拖了。”

白墨宸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舉目望去,黃逸飛依舊雙手被縛,跪在地上,墨色的發絲在山風的吹動下有些淩亂。

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到了黃逸飛的身邊。他蹲下身,扶住黃逸飛痩削的肩膀,問道:“二弟,你還有什麼話要留下嗎?”

黃逸飛抬頭對上白墨宸的目光,嘴角似扯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若日後靈山有被攻破的那天,還望大哥念在我們兄弟一場,對靈山一眾弟子手下留情,切莫亂殺無辜。”

白墨宸喉頭顫動良久,才勉強應出一聲,“好。大哥記下了,除了救不了你,其他的事,大哥都盡力做到。”說完,站起身子,如逃跑般,倉皇的離去。

已經準備行刑了,弓箭手們搭弓拉弦拉好了架勢。

郎行羽快步來到黃逸飛麵前,一隻手托起他的下巴,逼得他與自己眼神對視。另一隻手將先前從黃逸飛身上搜來的丹藥,悉數放回他的懷中,然後用力拍了拍,口中漬漬的感歎道;“多麼好看的一副皮囊,可惜一會兒就要被射成篩子了,師弟我今天就行行好,給你帶些傷藥。省得日後到了閻王麵前,說自己是長得如何俊逸儒雅,而被閻王笑掉大牙。”說完,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

黃逸飛用力的晃動頭部,想脫開他的鉗製,卻被郎行羽更用力的掐住,指甲陷入肉裏,泛出一絲血紅。

見掙紮不過,黃逸飛忽然挺直腰杆,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句:“你說,我要是死了,遇見小師妹,是不是該說些什麼呢?”

郎行羽的臉猛地陰沉,一股怒火油然升起。他反手對著黃逸飛的臉就是一掌,“你敢,你要是敢見她的話,我就一直讓你暴屍,直到灰飛煙滅,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