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八臉色沉鬱的望著遠去的三人,轉頭瞧向不知世事的林小九和倪妮兩人,那兩人正湊著一塊無事一樣的說笑著。她的眉頭頓時深鎖起來,想起母親昨晚的吩咐:“小八,祖母要帶你們在跟前是好事。跟著祖母能學到許多的人情往來,你姑姑那樣聰明的人,都知找個理由把你表妹送過來,就是想著讓你祖母點化她一二。
你比小九和妮兩人要細心察事,我隻是擔心你太過聰明,有些事情反而想不通透。你要知一人強,不算強。出嫁後,姐妹們有往來,你的知心話也有地方可去。小九心直口快,這個妹子是不會出賣你。妮能讓你祖父和祖母認下,她的性情實在,瞧她對逸風的行事,是個肯護人的主。你身為姐姐,見識比她們略多,出門在外,有些事情要提點她們,她們好,你以後自然是好上加好。”
林小八想了又想,見紫玉三人遠遠的跟在後麵,街上這時到吃飯的點,行人漸少。林小八扯著林小九和倪妮兩人到人少地方,壓低聲說:“妮,回去後把兩位嫂子給的東西,拿給祖母處理,她們給的禮太重,不能收。四姐的可以收下來,我回去拾些好布的角料,你幫著做幾個香包,還了這份心意。”
倪妮原本就想全交給外祖母處理,現在聽林小八好意提醒,忙笑著答應下來:“嗯,我聽小八姐姐的話,一會回去把禮交給外祖母。”林小八聽到倪妮這話,眉眼舒展許多,對她低聲解釋起來說:“妮,本來家人禮物往來,我們跟長輩們說說,都可以收下來。可是我瞧兩位嫂子瞧你的神情不對勁,我怕她們借著添妝的事,到時再生些事。四姐不同她們一樣,四姐是未嫁女,大家姐妹禮節來往是正常行事。”
倪妮沒想還有這麼周轉在內裏,聽林小八這麼明白的解說,她瞧向林小八的眼光,格外的佩服起來,說:“小八姐姐,你懂得多,我有許多的事情都不懂,以後還要勞煩你,多提點我一些。”林小八見到倪妮如此受教,眉眼有著笑意,手指親熱點著她的額頭,輕聲說:“呆子,你是我妹子,你有不是的地方,一定是我這個姐姐做得不好。姐妹之間,有啥提點不提點的。”
林小九在一旁聽到這些話,想想後,嚴肅的對倪妮說:“妮,我沒有小八姐姐能幹。不過我聽家人說過,大伯母家嫁出來的女子,個個都是命好的人,嫁進去的女子,個個都是命差的人。”林小八聽林小九在大街上張口就來這麼一句,雖說周邊沒有人,可是畢竟三個都是未成親的女子,在外麵談論別人的家事,給人聽見後,還是相當不象話的事。
林小八氣急拍向林小九的肩說:“小九,有你這般教妹子的嗎?這話你不會回家後,找個時間同妮在一塊說說,提醒她要注意的方麵。你這話給人聽後,兩家人的臉麵全給你丟盡了。”倪妮和林小九兩人瞧著要冒煙的林小八,兩人互相望望,倪妮輕扯著林小八的手說:“小八姐姐,小九姐姐也是瞧了前後無人,才會這麼對我說。”
林小九聽倪妮這話,借著梯子趕緊往下滑,連忙點頭說:“小八姐姐,我是瞧過無人才提那句話,我怕事後忘記這話,到時讓妮誤以為隻要是親戚,都是好人家。姐姐,你這回就放過我吧,我下次不敢了。”林小八氣急對她說:“妮才沒有你這麼糊塗,每次都對我說‘不敢了。’隔沒多久,又會犯渾。”
林小九聽她的話,急急點頭說:“小八姐姐教訓的是,我常犯渾。多虧小八姐姐時時護著我,我才能精明一點點。”倪妮聽林小九這話暗自忍笑。林小八想來給林小九哄得多了,聽她這話隻是萬般無奈的搖頭說:“這些日子,我們三人好好跟著祖母多學些事吧。小九,我也護不了你多久,你以後還是要靠自已。”
林小九和倪妮見林小八麵色緩和起來,兩人一邊一個扯著她的手,林小九說:“小八姐姐,現在食街人多,我們再逛一會,才去吃飯可好?”林小八轉頭望向倪妮,她連忙笑著說:“小八姐姐,我還不餓。”林小八聽這話,望著林小九說:“那你想去那裏轉轉?”
林小九仔細想想後說:“我想順著去食街的方向,隨便去轉轉。”林小八想想也點頭。一行人跟著人流,緩慢往食街走去。一路上林小九介紹起食街給倪妮聽:“本來那條街不叫食街,最初隻有幾間食店,那幾間店的食物好吃,大家喜歡往那幾間去吃東西。這一來二去,有些吃食便放到那條街上去賣,慢慢的那條街,許多的店鋪生意不好,轉讓後也開成食店,現在那條街上,啥吃食都有,可以從街頭吃到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