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鑰匙,她狠狠地對安然道,“聽著,安然,我會證明給你看,以後的蕭蘭若,絕不是曾經的蕭蘭若!”
安然有些錯愕,但是神色鄙夷,“……咳咳,莫非公主已經玩膩了安然的身體,咳咳……如今是想要玩弄安然的感情嗎?”
刺耳的聲響後,安然身上的鎖鏈已經被打開。失去了支撐的身體,如同落葉般輕盈垂落。蘭若一伸手,攔腰抱住了他,觸痛的傷口如同毒蟻嗜咬,痛入骨髓,可是安然皺著眉頭,沒有哼出半聲。
蘭若將他緩緩平放在床上。扯過淡紫色的錦被,輕輕地蓋上。
“如果,我能夠做到,你會如何?”蘭若麵色沉凝如水。
“如果”安然蒼白的嘴唇牽出一絲虛弱的笑容,譏誚的眼中婉轉出嫵媚的顏色“咳咳,如果你要是能改變,咳咳……我便甘心做你的男寵,你……咳咳,要我怎麼做都可以,怎麼做都可以哦……”
麵對安然的譏諷,蘭若雙腮不禁怒紅。這些事情雖然是固侖所做,但是非要將責任扣到她頭上,雖然是不得不接,卻也心下窩火。
蘭若性子一上來,冷冷一笑,“這是你說的!”伸手在安然白玉般的下巴上輕輕摩挲,“我原本想尋個法子,將府中的蘭客都遣散了!可是如今,你卻休想離開我固侖公主府!”
“咳咳,你覺得,安公子入府以來,日日如此‘盛寵’不衰,還有能力離開嗎?”安然不屑地冷哼,別過臉,不再說話。
蘭若看見他身上的傷痕,有些後悔說了那些話,可是若是這個時候收回,怕又要被他沒頭沒腦一陣諷刺,索性一倔到底,“明天起,我會找大夫替你將養身體,你盡管放心。將來可別愛上了本宮不願意離開。”
說完,不等安然回答,她冷冷一笑,轉身便走。
推門細雨一片,蘭若將手指深深縮在衣服中。抬頭看見這片屋宇的門匾,“長生閣”。
好個長生閣。果然是怎麼折磨人都折磨不死的所在……
細小的雨滴落入眼睛,蘭若眨眨眼睛,雨水潤入眸中。
巧巧和一眾侍女侯在遠處,一見她出來,都是鬆了一口氣。巧巧垂著頭,遞過一把傘。
昨夜之後,那些鐵麵侍衛也再沒有出現,那是大蕭汗王派來以防萬一的。既然公主不覺得駙馬有問題,撤去了也是應該。
蘭若推開了傘,也沒有讓人跟隨,隻說要一個人靜靜。
很離奇的,即使是這樣的要求,府中的人也沒有一個敢逆了她的意思。
落寞一笑,蘭若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經漆黑,雨聲中一大片房間已經熄燈,她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裏,衣衫已經盡濕,風一吹就瑟瑟發抖。她忽然想,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啊,過分的人又不是自己,要被懲罰的也不該是自己……
或者,隻要她願意,隨便敲醒一個房間,一切的寒冷都可以結束。但是她不想,她倔強地認為,畢竟她不是原本的固侖公主,雖然她可以,卻不願意去做任性的事情。
一晃眼,看見不遠處一個暖色燈火的房間,這盞燈在暗夜中顯得非常醒目,蘭若下意識就走了過去。
行到門口,門卻自己開了,一個逆光的人影出現在麵前。
蘭若的視線模糊,隻覺腰身一緊,她已經被抱了進去。門輕輕一響,一夜冷雨已經被關在牆外。
濕淋淋的衣服緊緊貼合在蘭若和那人之間,她像個受驚的小兔子,慌張地抬頭,試圖看清那個吃了自己豆腐的男人。
燈光下是一張完美妖嬈的臉,他的氣息溫潤,笑容邪魅。
“你可知禮義廉恥?”蘭若的麵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