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呢?”
一日午後,裴幽月躺在寢殿內上的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夏夕冉則在一旁照看著,突然裴幽月開口來了真正一句話來,直讓夏夕冉打了個冷顫。
“那……那裏有啊?”
“哦?可是我看你最近臉上的笑意好像都變的比往日多了,腿腳不痛了嗎?”裴幽月直起身來,目光直視著夏夕冉問道。
這個男人怎麼還要問起這個問題呢?她如今可是每天晚上都被腿疼給折磨的睡不著覺,雖然是已經習慣了這樣,可是被裴幽月這個罪魁禍首給這麼一問,夏夕冉心底還是忍不住生起了一絲怒火。
“貴君說我疼不疼?我就算是處境如此,難道連笑一下的自由都失去了嗎?”
夏夕冉此刻都有種想要跟眼前這個男人打上一架的衝動了,有時失去了理智也不是她的錯。
“當然沒有,我可是非常希望你能在生命最後的時光裏過得開心一些,這樣問你也是出於我的一片好心啊,你也不要誤會了去。”
關心?這算哪門子關心了?我知道你根本沒想過要繞我一命,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能夠說出關心這兩個字還真是虛偽至極了。
夏夕冉這樣想著,卻發覺她好像從未看明白過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那還真是多謝貴君關心了,我大概真的是快要命不久矣了吧。”
眼神閃過一陣暗淡與心酸,她現在被囚禁於這***本沒有機會出去,若是正羽還沒有察覺到這裏不對勁,恐怕她可能便會真的死在這裏也沒有任何人會知道的。
“別露出這樣悲痛的表情嘛,笑一笑,就像裏你剛剛那樣笑著。”
裴幽月突然伸過去手掌,輕輕的抬起了夏夕冉額頭,眼神愈加癡狂。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瘋子,夏夕冉這樣想著,盡管從前她也遇到過許多的危險,可是就這樣死在這樣一個男人的手裏,她還是覺得心底那處絕望極了。
“今天晚上你怎麼這麼晚過來?可是你的那位主子可是又責罵你了?”
夜色正濃,就在夏夕冉一瘸一拐的趕到涼亭那處時,星澤也早就在哪裏等候多時,望著夏夕冉臉上的汗珠心底生起一股別樣的情緒,拿起懷中的手帕替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漬。
“不,不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腿腳不便,這幾天更是漸漸加重了,所以連帶著走路的速度也有些吃力了。”
夏夕冉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解釋道,就好像腿腳那處的疼痛感她其實一丁點都不在乎。
“又嚴重了嗎?快讓我看看。”
星澤聽罷,趕緊將夏夕冉推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擼起她的褲腿就要察看她的腿來。
“哎呀!星澤不必了,我的腳忙了一天了都還沒洗呢?味兒死了都,快別這樣了。”
夏夕冉想要出手製止,可是星澤的已經先行將她的褲子高高擼起來了。
“沒關係的夕冉,我隻是想幫你看看。”
星澤按住了夏夕冉的肩膀,細心的察看著她的細白的腿部那處。
還好我長的本就瘦弱,星澤沒有懷疑我其實是個女的;夏夕冉心底忍不住捏了一把汗,感歎星澤幸好沒有看出來她的真實性別。
“夕冉你的腿到底是被什麼給傷成這樣的呢?難道是你的主子嗎?可是這也的情況看起來也不像是打傷,倒像是中毒了。”
雖然從乍一看夏夕冉的腿部纖細白嫩,可是仔細觀察一下便可以發現表皮那處之下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血絲,甚是詭異。
“星澤你可真是太聰明了,不錯,我的腿不是被打成這樣的,其實是中了毒的原因。”
“是誰?”
星澤的眼神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嚴肅了起來,死死的盯著夏夕冉問道。
“這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反正我自己其實都已經放下了?而且往後我不過就是一死,在追究於過去的種種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意思了。”
夏夕冉釋然的笑了笑,示意星澤的不用這樣在意,有些事情對於現如今的她來說實在是不適合回憶。
“不,不會的夕冉,你一定能夠好起來的,我相信一定會有那一天的,還沒有到最後的那一刻,會不會有什麼變數也是不一定的。”
夏夕冉也隻當眼前之人在安慰著自己,卻並未好奇為何明明隻是自己的事情,星澤會這樣出奇的在意,就像是個舊友一般,甚至是語氣那樣的悲痛異常。
回到寢宮之後,夏夕冉也絲毫沒有想要入睡的感覺,反正也是睡不著,索性就一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