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瞪大了眼睛,邁著扭捏蓮步小跑過來,“要死了要死了……你這個潑皮貨冒死鬼,這可是公主,尊貴的公主,你竟……把她壓在身下,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說著甩著手裏的小淨,使勁鞭打騎在滄藍身上的無痕。
“公公,你退後。”被壓在身下的滄藍竟然說。
“公主,這……”公公左右為難,這可是在皇城門邊上,被守門的侍衛看見了有傷大雅啊,可是公主的命令又不能不聽,姑奶奶,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哎喲,還挺倔的嘛,怎麼丫頭,喜歡被我壓著?”無痕的身體裏果然有紈絝子弟的天分,這樣猥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救我?”這次滄藍竟沒有張牙舞爪的和他鬥,也沒有計較剛剛故意羞她的話,而是拋出這樣一個問題。
“這——”無痕啞然。
“是啊,為什麼要救她,明明是我讓毛團咬她的,而且是她放狗先咬我的,現在又救了她,豈不是自相矛盾?”無痕自己也淩亂了,“這個……你是女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而且你……可是公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和我師父還怎麼在東宮混啊,我才沒有笨到給自己惹麻煩的地步呢。”
無痕支支吾吾編著理由。
“是嗎,你真是這樣想嗎?”滄藍又問。
“當然!不然怎麼想?哎,你這個小丫頭今天怎麼怪怪的,不救你吧你廢話多,救了你還是廢話連篇,怪問題連連。”
無痕俯下身來,朝著滄藍額頭上輕輕一點。
動作來的如此突兀。無痕點下去才意識到兩人竟離得這麼近,而且剛剛那個動作似乎也略帶些曖昧不清的味道吧。
果然,滄藍白皙的臉頰瞬時飛上兩朵紅霞。
無痕一看大事不妙,“那個……不好意思……我……”
趕忙從人家身上爬起來。
先前一直在旁邊用淨鞭遮擋著臉、羞於窺看的公公偷瞄著無痕這廝起身了,這才羞答答的再次邁著小蓮步飄過來,“哎呦哎呦,你這個死鬼,早該起來了。”
當事人本來還覺的沒什麼,現在被公公一點,才意識到剛剛的動作確實是有些不雅,“那個……郡主,剛剛實是無意冒犯,這個……這是你的狗,現在還你。”說著,踢腳下的毛團。
可是那貨顯然不願意跟著郡主,肥碩的屁股動都不動一下,完全黏在無痕褲腿邊上。
“毛團顯然更喜歡你,雖然是我把它從獸園帶出來的,也是我給它取的名字,不過,現在就把它送給你了,如果你不喜歡毛團這個名字,就改了吧。”
現在的滄藍是無痕從未見過的樣子,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或者是剛剛從藥店出來,哪種毒藥使他幻聽了?
這是那個刁蠻女人說出來的話嗎,死勁咬了一下自個的舌頭,啊!鑽心的疼。
是真的。
“嗬嗬,怎麼會呢,毛團這個名字很適合它,毛茸茸的,我很閉喜歡呢。”
“你喜歡就好,對了,你在東宮待多長時間,”滄藍今天的問題未免太多太奇怪了吧,連旁邊的公公都覺得詫異了。
“這個……不好說,師父待多久,我就跟著待多久。”
“哦。你和你師父,關係一定很要好吧,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很重要。”滄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些不自然。
無痕這貨當然瞧不出這些細微的變化,還以為人家真關心他和他師父的關係相處的是否融恰。
“那當然!是師父不計較我容貌醜陋,收留我,現在每天跟在師父身邊為她畫眉化妝,覺得日子很充實,守在她身邊,覺得自卑心也越來越弱了。”
滄藍看著無痕開心的說著他和師父的故事,心想:跟你師父在一起,你一定是最快樂的吧。
鳶兒跟著那個帶鬥篷的人一直走到了皇朝邊上的一座廢棄園子,沒有了玄鳥的陪伴,鳶兒的神力確實不如以前,狂走了一個多時辰,便覺有些氣喘。她擔心被對方發現,掏出望竹老頭留下來的息氣珠,含在嘴裏,頓時全身又有了力氣。
園子深處有一個窟洞,洞口是由兩個半月牙狀契合而成,神秘人扒開右側的叢林,那裏應該是有個機關,他旋轉機關,月牙打開,頓時滲出陰冷的風。
神秘人再次查看身後,確定沒有人跟著,這才一個躍身跨進去。
約莫兩分鍾後,鳶兒學著那人走到叢林的機關處,果然有個鐵按鈕,輕輕轉動,門便開了。
鳶兒也小心翼翼的查看身後以及四周,冷風吹過,沒有一個人。
可真的沒有人嗎?
別忘了,墨寒可是隱匿的高手。
他身著一身優雅黑袍,立在瑟瑟風中,看著鳶兒躡手躡腳的邁進洞門,嘴角蕩起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