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片片雪花如扯破了的棉絮在空中飛舞,沒有目的的飄落,一麵淺紫色的旗幟就那樣迎著風飄揚。上麵用銀線繡著的銀字也顯得威風異常。
我站在高高的城門上看著整齊的軍隊停在城門口,看著那身穿紫袍的無比高貴的男子向我的哥哥風澈敬酒。
哥哥將酒一飲而盡,然而,隻是一個書生的他,如何能夠像真正的將軍那般豪邁?我清楚的看到他不適應的咳嗽。
哥哥他是從不飲酒的。
他是定遠侯的長子,是全城少女爭相嫁的如意郎君。
哥哥他一向身穿一襲白衣,烏黑的發披在身後。他笑得像一縷春風無聲的將溫暖送入心扉。
他優雅如蘭,溫潤如玉。即便是自幼習武卻不曾與人動手。
然而,就是這樣的他卻在五天以前被當今天子欽點為銳凱將軍,率領三十萬人馬攻打項國。這新上任的銜銀君王荒唐至此,不知道遠在岐山賑災的父親得知會作何感想。
這樣想著,那浩浩蕩蕩的軍隊早已出發,輕盈的雪花紛紛飄落,落到哥哥銀色的鎧甲上,隨他一同離去。
漸漸地,我看到他們的背影模糊了,伴著那雪白的山。遠遠地,似乎聽到了那浩浩蕩蕩的軍隊踩過雪花的聲音,沉重無比。
這一場戰,將會打多久呢?
“小姐,我們回去吧。這天涼得很呢。”
雪瞳的聲音傳到耳畔,我微微歎了口氣,點頭。
暗想,這戰火一開天下恐怕難以太平了。
待我回到府中,大娘就坐在大廳中,好似是專門等我回來那般。
我規規矩矩的走到她麵前喚了聲“大娘”
“又上哪野去了?看看你哪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一看你爹不在就到處溜達!”
她身上穿了件極為俗氣的大紅袍,大朵大朵的牡丹用金線繡在上麵,看得我很不舒服。
於是,我輕輕吐出一句“大娘也是專挑父親不在的時候作威作福嗎?”
“你!”
不管她被氣得鐵青的臉,我轉身回房。然而,她的聲音還是落入了我的耳中。
她說,別以為你哥哥當上了將軍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別忘了,十日後月兒就入宮做皇後了!”
我假裝沒有聽到,自顧回到房中,卻也不由得在心中盤算。
十日後皇上封後,而如今戰事初起,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除非,這皇帝料定十日之內哥哥必定凱旋而歸。
雖然項國國力漸衰,可是他派哥哥這個從未帶過兵的人去,還能肯定在十日之內凱旋就太……
這年輕的帝王究竟在想什麼?
“小姐,侯爺回來了。”
聽到門外雪瞳的話,我起身開門。想必是父親喊我過去。
大廳
父親正喝著一杯菊花茶,我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一家人都到齊了,四娘雖然挺著個大肚子,卻在眾人中脫穎而出,舉手投足中展現出一種別樣的風情,難怪已入府了一年多父親仍然對她寵愛有加。相較而言,大娘的珠光寶氣和三娘的妒婦嘴臉就不太惹父親喜愛。
二哥風翔那個紈絝子弟在父親麵前也收斂不少,規規矩矩的坐著。至於三姐風軒月,那可是真正的美人,估計什麼“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形容的就是她,也難怪被封為後了。
而五妹風若那個調皮鬼正偷偷朝我眨眼睛。我朝她笑了笑。
“父親。”
我走上前,用自以為最規矩最惹人喜歡的聲音喚道。
“恩”父親淡漠的應了聲,隨即吩咐我入座。
我環顧四周,就剩下了西邊角落的那個小椅子沒人坐,我認命的坐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