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睜開剛才微閉的雙眼,看見澤瑞把手中已空掉的水桶一丟,繼而猛地向後退去,看著全身濕透的我。
周圍突然如死一般的沉寂。
“水…水……”父母告誡從小我就不能碰水…不然……
……
受到身體上的刺激,我的主意識也陷入混亂…
“不……”煞血之氣似乎也受到了影響,隻見我捂頭亂叫,“不……不……”
“上!”卡爾他們借此再次展開了攻勢。
我已經不能感應到身體的狀況了,心中升起一股懼怕之意,腦海中浮現一幅畫麵:
“不要…救命…不要…”小時候的我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掙紮著,身邊空無一人,隻有藍藍又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我似乎不會遊泳,在水中沉沉浮浮,求生的欲望使我不斷的蹬腿,我淚流滿麵,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不要!……”我瞳孔一縮,放聲呐喊起來,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身體,與煞血之氣融為一體……
……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眼前漸漸清晰,也感應到了身體,我的右臂上被深深地撕裂出一條口子,身體其它部位也多多少少有傷,鮮血狂流不止,與之前守衛軍的鮮血混合……
這…一桶水讓我重新奪回身體?剛才那畫麵……這不禁讓我有點詫異,不過更多的是暗喜。
重回眼前,竟是夜空。
我被打倒摔落在地麵上了嗎?我欲要起身,可傷口撕裂的痛苦又讓我不得已的躺下去。
此時,我看見緩緩升入中空的圓月開始被一股如薄霧一般的血霧籠罩。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血月…”我緩緩自語,難道之前煞血之氣瞥月之舉使我不安是因這事…
回神看看自己,那不堪入目的狀況,我也無可奈何。
我拿出一瓶從城堡帶來的瞬間治療藥水。
“啪嚓——”
玻璃瓶破碎,我任由藥水洗禮,感覺身體狀況稍好了一點,剛想起身,卻被一把附魔鑽劍攔住。
“想跑?”聞言,卡爾。
我吃力地微仰頭看著卡爾,雖然有了藥水的治療,但我那傷勢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
我沉默無言,如今此般境地我還能怎麼辦呢?我倒是看到了其他三人,他們都神色不安地望著天空。
“血月之夜…竟然提前了一個月…煞血王…他究竟在策劃什麼…”一旁淩空喃喃自語。
“煞血王……”我不禁心裏一震,我這慘狀還不是拜他所賜!
我突然覺得我周圍空氣一冷,回過神,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焦在了我身上。
我隻有一個感覺:無語
“你,煞血王的手下?”連比較沉著的淩霜都不鎮靜了,緩緩向我走來,隻見她握弓的手欲握欲緊。
“真是…嗶了狗了…把我誤會成密探就算了…竟然這時還變成了手下…”我實在受不了再被誤會了。
“什麼,密探!”淩霜突然一個疾風步拎起我的衣領抬向半空,帶一絲壓製的恨意,問:“你是煞血天國派來的密探!”
“嗬…我說的是誤會。”我平靜地說,唉,也許習慣了吧,無奈。
淩霜盯著我的那未散血色雙目,遲遲不動。
突然淩霜像失控了一樣,拽著我狂搖,“你,是你們害死了我父母!”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身體被她搖得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奮力掙開她拽著我衣領的手,向後退去。
“淩霜,冷靜!”澤瑞發話。
“姐!”淩空也圍了上去。
“哼,我現在就了結了這個煞血天國的人!”卡爾一聲大吼,便提起附魔鑽劍向我劈來。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現在渾身是傷又體力不支,怎可能是他的對手?
“慢!”就在此時,另一把鑽劍擋住了卡爾的迅猛一擊,澤瑞。
“你幹什麼?!”卡爾很是氣悶,“你看看四周,難道你還要為她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憐憫嗎?”
“不,你沒發現她和之前不一樣嗎。”澤瑞淡淡的望著我說道,“好像和之前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