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突然感覺棺內起了一陣陰風,予歡正覺得背脊發涼的時候,一道幽暗晦澀的聲音跟棺內響起——
“是嗎?那看看是妳厲害還是我阿莉厲害。”
阿莉?
置身在這窄小的棺材內,又聽到有人說話,卻不見人影,感覺毛骨悚然,她正想開口說話時,垂眸,徒然見到腳尖濃鬱的黑煙慢慢朝她移來。
予歡瞠瞪大眼,身體想往後挪,卻動也動不得,就在黑煙彌漫來她胸口上方,突然變成一個人形,一張五官流血的臉孔映入眼簾,她張開大口,兩顆冷森森的,帶血的牙齒露了出來。
啊——
她驚恐地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然後,這人影纏上她的身……
突然,一聲巨響,她躺的石棺也被震得搖了兩下。
咦?這是怎回事?是地震?還是……
墨澈站在岩石上,那雙漆黑幽瞳遠比這湖水來得深幽難測。
已找了一天一夜了,仍未找到她身影,到底他們把她帶到哪裏?
昨晚,他來到湖邊的小木屋,發現人去屋空,接著,他沿路找,來到一個陰森潮濕的洞口,又來遲了一步。他十分確定,他們未曾離開這個島,那到底他們去了哪裏呢?
歡,妳能聽到我喚妳嗎?妳現在在哪兒?
正當他心緒不平時,不經意看到一抺熟悉身影朝他走來,定神一看,那不是祁煜嗎?
“你把她藏在哪裏?”墨澈縱身躍到他麵前,手中的長劍反搭他頸間,眼神陰鷙得嚇人。
祁煜沒動,一臉無法置信的看著他,“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用劍指著我?”
墨澈冷笑:“對我來說,祁煜早就死了。”
“你知道嗎?你這樣說令我好心痛!”
“那你又知道,當年妳設計予歡刺殺你,我以為我心愛的女人殺了我的好兄弟,那時我想過要與她同歸於盡,而當我知道自己被兄弟設計了,何嚐不心痛?”墨澈恨恨的看著眼前的祁煜,如果當年不是他,他和予歡會落得如斯地步嗎?
祁煜黑瞳一黯,曾經的出生入死的情宜已成為過去,現在對他來說,隻有常予歡才是他最在乎的事吧。既然得不到他的關注,那就讓他恨吧,若隻有這種方法在他心裏占一席之地的話。
“你說呀,把她藏在哪裏?”墨澈在劍柄處稍施了一點力,祁煜的頸立即出現一絲血痕。
祁煜毫不在意頸上的傷,像得到失心瘋似的狂笑道:“她是我最後的籌碼,你以為我會說嗎?如果你真的那麼愛她的,就憑本事把她找出來呀。”別說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說。
“你……”墨澈的眼眯成危險約兩道直線,眼看那把劍會將祁煜的人頭割下時,不經意看到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瞬間又消失了。
歐陽克?難道……
墨澈倏然放開祁煜,朝歐陽克剛出現的方向奔去。祁煜愣了一下,立即追上去。
來到歐陽克出現的地方,這裏是一片很茂盛很幽靜的密林,湖風吹來,茂葉嘩嘩作響,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啼鳴,給這廣闊的密林帶來一絲恐怖。
墨澈望了一眼歐陽克離開的方向,再看看密林,俊眉一緊,然後大步踏入密林中。
“澈,別進去。”追上來的祁煜扯住他的手臂。“這裏是邪惡之林,不熟悉林中的情況,隨時都會誤中機關。”
這密林是島上居民的禁忌,因為,在島上生活的居民都十分清楚,走進去就不會有命走出來。曾經有個外地來的人,不相信這傳說,仗著自己有一身超凡的武功,可進去後,再也沒有出來。
“對於死過一次的人來說,這密林算得是什麼。”墨澈冷睇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進去。
祁煜不敢置信的看著墨澈投入密林的背影,這一刻,他不得不相信,墨澈愛予常,愛得可以連命都不要。
“愛情,果然是毒藥!”
一道嘲諷的聲音突然出現身後,祁煜倏地轉身,看到身後站著歐陽克。“是你故意設計的陷阱,引他進去的,是不是?”
“所謂關心者則亂,這也要他夠癡情才被我騙到呀。”
“你……”祁煜徒然攫住歐陽克的衣領,“這跟我們原先的約定不一樣,如果他出意外了,怎會幫我們完成霸業?”
歐陽克推開他,冷笑道:“就算他不出意外,也不見得到幫你,你以為常予歡會有這麼好說話嗎?所以,隻有常予歡受我們控製,讓她為我們說服墨澈,這樣比威脅更有保障,不是嗎?”
“可他進了密林……”
歐陽克莫測高深地一笑。“你放心,密林隻是困住他一陣子,免得讓他破壞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