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一直這個樣子，晃了這一千多年？不是吧？”
“嗯，可以這樣說吧。但是也不完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渾渾噩噩的，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這世間的事情，我也看得算多了。”
“別人看得見你嗎？你有沒有什麼特異功能啊？”
“看不見，但是今天晚上我無意中顯了形象，被你遇見了就嚇到了吧？”
“你自己可以控製的吧？”
“可以的。”
“真好，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隱身術了！”楚然興奮地說道。
玉寒春隻是無奈的笑了一下，“有什麼好，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在世間。”
“那你就一直這樣嗎？”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應該會有個盡頭吧。這麼多年，我都累了。”
他深邃的眼中升起一絲沉澱已久的疲憊。
楚然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情緒，希望能抹去他眼中深沉的倦意。
“我家裏也沒有別人，隻我自己一個，那我們交個朋友吧。”楚然發自內心地說。
“朋友……”玉寒春念著這個詞，思緒似乎飄得很遙遠，“好象經過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任何人和我說過這話。當然，你也是這些年第一個見到我的人。”
楚然的心閃過一絲憐惜，這樣一個經曆複雜讓人費解的人，好像孤寂了那麼多年。是啊，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他可真是所謂的穿越了千年的寂寞。但她相信他是有熱情的，至少，還有一絲向往，不經意間流露。隻是沒有釋放，沒有被點燃。
“那你方便說說你的前世嗎？”楚然清澈的目光不帶一絲雜質。
看著她清泉般的眼睛，他仿佛放下了心中的防備，緩緩道來：“也許你會失望了吧，我那短暫十幾年生命並沒有發生任何值得一說的事情發生。家裏父親是個私塾先生，母親也是一介普通百姓出身，並未有什麼國仇家恨，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經曆。就跟著父親學書識字，還沒能考取功名。而等我離世以後，這麼多年，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不像個十幾歲的人了。”
楚然說到：“現在你看起來象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也是個帥哥了。”
“也許是上天看我的生活實在是太普通了，便讓我以這種方式存在於這世間吧？”
“那遇見我，是不是特殊經曆的開始呢？”
“嗬嗬。”玉寒春輕笑不語。“你想呢？”
“你們這些人怎麼都是這樣，我問的是你你還反過來問我。我怎麼知道。”楚然沒好氣地說。
“我不是人啊。”
“原來你也會說笑的啊，這樣多好。”看見他的眉頭舒展開來，楚然禁不住說。
玉寒春的眼神柔和了很多，依舊是淡笑不語。
楚然也覺得自己的心情跟著明媚了一些，盡管這是在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