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你。”時瑾年笑的溫和,嘴角帶著淺顯的弧度,隻是笑不達眼底,眉角冷硬,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每次他這般表情的時候,顏又夏總覺著渾身有些發冷,但是卻是知道他這般冷硬卻不是對她的,而是另有其事。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說這件事在於她?怎麼又扯到她身上了?
要說顏重那邊,求情自然是他自己的事,跟顏又夏又有什麼關係,之前何氏的確是來過,但是那副子理所當然的態度,她是腦子有病才會答應。
但是這次顏重並沒有來找她呀,而是直接去找了皇上,那她便更沒有說話的餘地了,她一沒權二沒勢,論權勢,誰能高的過皇位上的那位?
於是,便疑惑道:“此時跟我有什麼幹係?若是硬要說的話,頂多我是個受害人罷了,既然他都跟皇上去求情了,那自然是皇上說的算。”
時瑾年勾了勾嘴角,倒是比方才更冷了些:“父皇並未表態,而是將此時交於我處理。”說道這裏,他頓了頓,雖笑容變得淺了些,但是明顯帶上了一絲溫度。
他看向顏又夏道:“我自然是要站在自家妹妹身邊的,你要她生,她便生,你若要他死,她便活不過明天。”
顏又夏呆了呆,先不提時瑾年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單單是皇帝將此時交給他處理的目的就有夠讓人深思的。
老皇帝好戰,幾乎年年戰事不斷,隨著帝國版圖的擴大,征戰自然越來越多,大將軍顏重在軍中威望鼎盛,論武,當數顏重,論文,非時瑾年莫屬。
對於皇帝來說,顏重這等人物一方麵內心忌憚無比,另一方麵卻又不能動他分毫,著實是難處理的很,加上顏若雪是他最疼愛的女兒,所以,放是必須放的,但是又不能如此輕易的放。
之前說過,皇帝好麵子,這等事自然是不能親自做的。
老皇帝最擔心的事莫不就是自己的皇位,時瑾年也不過是為了麵子,而扶持起來的受寵皇子罷了,雖不能繼承皇位,那是那妖孽般的頭腦卻依然是他心中的疙瘩。
而此時交給時瑾年處理便算的上是一舉多得了。
時瑾年聰慧,這點毋庸置疑,老皇帝深信,時瑾年定會明白他的意思,知道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情,如今他是顏又夏名義上的哥哥,若是有信刁難一番,自然是不難,隻要最後把人放了便好。
其次,兩人一文一武,在軍中聲望頗高,此事過後,顏重難免會因為時瑾年的刁難而心聲嫌隙,那麼無疑會產生抵觸和矛盾,自然就談不上合作了。
如此一來,兩人之間的關係會變得很微妙,皇權把征,從來不怕某方勢力過來,怕的卻是一家獨大,有另一方勢力平衡,便是皇權馭下之術了。
想到這裏,顏又夏不禁想著,若是自己是時瑾年的話,恐怕要心疼死自己,本就是沒半點威脅的廢柴身子,這樣了還被自己的父親猜忌。
看向時瑾年的目光不禁帶了一絲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