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又夏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掩飾性的將鬥篷的帽簷拉的更低了些。還好剛才那副蠢表情沒被別人看到,也沒人提起。
不過有了這麼一打岔,方才看到那群守衛的不適感也少了許多。她這才開始詢問起安然關於那塊圓盤的不同之處來。
“現在能說了吧?那門上的凹處是何裝置?為什麼旁人都是黑色的,而這塊是銀色的?還有還有,方才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看了看如好奇寶寶般問出一連串問題的顏又夏,安然倒是沒有絲毫的不耐:“那個應該算的上是一種機關吧,道理麼就跟咱們那的鑰匙一般,齒縫合上了自然就開了。”
“黑市雖看上去也是城池的模樣,但是畢竟是不同的,從進來人的穿著你就應該能看出來,交易雙方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出了門管你是老客戶還是新客戶,一律不認,但是在黑市之內,若有欺詐或不實的買賣,那些血衛便會出現了。”
安然看上去對這裏似乎是很習慣的樣子,並且顏又夏能看的出來,對於這裏的一切,他仿佛都司空見慣一般,不僅僅是接受與認知的程度,她隱隱感覺,似乎安然身上有某一部分的特質跟這灰色地帶是融為一體的。
要不然不可能僅來過幾次便能如此的適應,關鍵是,顏又夏覺著自從進了這黑市之後,安然的氣質好似都有了些變化,但是具體的她又描述不出來,阿木和凝煙有武藝在身,感官自然比顏又夏靈敏的多,對於危險的直覺也是十分敏銳的。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對表麵上隻是個大夫的安然如此客氣,這裏麵或許有她和時瑾年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應該是來自於安然本身。
於是隻能借著多說些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至於太過關注這種怪異的感覺上。
“血衛就是方才那兩隊守衛?”
“對,從穿著就能看出來了,他們不屬於朝廷,勉強算是私人軍隊吧,嘖嘖,若是被血衛盯上了,死可能是最幸福的結局了。”安然咋舌。
“安大爺,看來你沒少來啊,規矩摸得挺溜。”顏又夏感歎道。
安然狀似瀟灑的單了單衣擺:“一般一般,那黑的鑰匙隻能單人進入,這銀色的最多能帶五人,多了便不行了,黑市的規矩注定的來的人都不會是簡單的人物,畢竟那鑰匙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至於為什麼不讓你在外頭說話,看到那人了麼?”
安然反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城門。
顏又夏連忙點頭,但是依然沒有勇氣回頭瞧上一眼,雖未看到結局但是大概也能猜的到,叫的那番淒慘,要說能有好下場,她自己都不信。
“要進黑市,說難也難,說容易麼,也算容易,特權階級在哪裏都是一樣的,一般人若是想進來自然是難的,就算進來的門檻低,這裏麵貨物的價格也足夠讓人止步,既然拿不到麼,最快的方法便是搶了。”
說道這裏,安然的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意味,整個人絲毫看不出懶散的痕跡,仿佛變了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