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是傷口又疼了?安大夫呢?哪裏痛跟哥哥說。”
顏又夏被這一連串的疑問砸的有些頭暈,其實她是趴的時間長了胸口悶而已,便想著換個姿態,誰道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這才一臉痛苦樣。
倒是時瑾年自己覺得詫異,他竟如此輕易便說出“哥哥”二字,著實把自己給驚著了,隻是眼尖瞥見顏又夏枕頭那基本明顯被人翻了仔細的醫書後,一絲暖意流過。
這麼乖巧的妹妹,遇到了,是他的福氣。
“乖乖的好生歇息,醫書過幾日再看,不急。”
時瑾年掖了掖她的被子,輕聲道。
顏又夏抽了抽嘴角,從來都隻看過醫生不急病人急的,到她這居然反過來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顏又夏瞧了眼背對著兩人福著的何氏,悄聲對時瑾年勾了勾手指。
時瑾年無奈的搖了搖頭,終探著身子,側身將耳朵送了過來。
“你今日怎麼教訓那何氏怕都是不妥的,雖說我是你妹妹,但是說到底,我依舊是將軍府的人,何氏是主母,自然有權利教訓我,你若插手教訓她,傳到你爹爹耳裏怕是不好。”
表麵上看,依時瑾年的身份教訓個何氏,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若是真將此事捅到皇帝那裏去,時瑾年未必能得到什麼好。
別忘了,皇帝好戰崇武,大半軍權都在顏重手中,非但動不得,反而要極盡拉攏,不然憑將軍府在民間的聲勢,皇帝早那他開刀了。
既然沒動,便是有顧忌。
而時瑾年說好聽點,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但是事實上,他隻是個皇帝用來表現自己有著親情的一種方式而已,在時瑾年和將軍府之前,孰輕孰重,這還真不好說。
她相信,若是身體恢複正常,時瑾年終有一天能問鼎那個至高位,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顏又夏說的話,時瑾年自然是聽到了,也明白,但是他現在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個上,以為怕何氏聽見,所以顏又夏離他極近,近到他甚至能隱約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鼻尖不時傳來淡淡的馨香,溫熱的氣息不時的掃過耳朵,連同這讓他的心宛如貓爪似的癢癢,稍微轉頭,便能看到顏又夏那粉嫩的小嘴,此時因為說話,而在不停的動著,隱約能見靈活的小蛇。
時瑾年心中劃過一絲異樣,就連身體某處都像是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隻見他眸色深了深,似是若有所思。
顏又夏說完便等著時瑾年的回應,但是等了許久見他都是那副愣神的模樣,於是忍不住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
時瑾年眼中深意漸退,再次轉過頭時,眼中隻剩下以往的平靜與笑意。
“好像被又夏小瞧了呢。”他揚了揚嘴角,顏又夏所說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對於自家妹妹如此聰慧,他隻覺得暖意。
“啊?”顏又夏呆了呆,連帶著神情都有些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