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年哭笑不得見顏又夏立刻轉過頭,趴到了枕頭上,做睡熟狀。
明明方才說過白天睡多了,而沒有困意,轉眼間便又說是困了,聰明如他當然知道這姑娘是要為自己著想,想攆著他去休息罷了,隻是這般做法,倒還是孩子心性。
時瑾年其實也是在硬撐,他身體本就不好,又跟著熬了幾宿,要不是一直在喝安然調製的湯藥,怕是早就病倒了,但是精神上難免還是疲憊的。
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知道顏又夏出事後,他便一直心神不寧,這是從未出現過的狀況,但是隻要一看到這姑娘趴在床上死氣沉沉的模樣,便覺著心裏堵的慌,這代表了什麼他暫時沒空去想。
見她好轉,如今雖還需臥床,但至少精神上算是恢複了原先的模樣,他也算是放下了心,於是便輕身從床邊站起,彎腰替她理了理被子。
“那你好生歇著,有什麼事便叫喚一聲,阿木就守在門口,明日我再幫你去挑幾個丫頭回來。”知道她沒睡著,時瑾年還是細細叮囑了一番。
顏又夏原本是想裝睡來著,但是裝著裝著便倒真的覺得有一絲困頓,對於時瑾年的叮囑,含糊的嘟噥幾聲,便迫不及待的彙周公去了。
時瑾年輕歎一聲,他怎麼覺著自從遇到顏又夏開始,自己歎氣的次數似乎都變多了。
見她睡著,時瑾年吹滅了桌上的油燈,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顏又夏是被一陣食物的香氣給誘醒的,她紮掙的睜開雙眼,還在迷蒙著,倒是先咽了幾口口水,鼻子不停的聳動著,像是要將香氣聞了個飽一樣。
“嘖嘖,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看你那副蠢樣子。”
這麼欠扁的聲音除了安然便沒有別人了,倒是顏又夏已經習慣了,說不定哪天安然能對她好好說話的話,說不定她會被嚇死。
要說也奇怪,明明剛認識的時候安然還是很正常的!
“好香啊!”顏又夏誇張的又猛吸了一口氣,吸溜著快掉下來的口水。
安然鄙視的瞪了她一眼,手探了探碗的邊緣,見隻有一絲溫熱,便單手托起巴掌大的瓷碗,晃悠到她窗前坐下。
剩了一勺放到她嘴角:“能得到本公子親自伺候,你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顏又夏笑了笑:“嗬嗬嗬,老娘上輩子修沒修福氣你不知道?”
福氣?啊呸!上輩子她光整晦氣了,就算是說,也隻能算是老天看她上輩子太可憐了,這輩子稍稍賠償她一滴滴而已。
顯然,安然也突然想起這一點,他淡定的將湯勺整個塞到了顏又夏的嘴裏:“哎呀呀,我知道你心急,你也不用連勺子都一起吃下去吧,嘖嘖,真是連吃都堵不住你的破嘴。”
顏又夏長著嘴巴對他怒目而視:“禽獸!老娘是病人!”
“嗯哼,神經病也算是病的一種。”
“你才是神經病!”
“嗬嗬嗬.”
一邊鬥嘴,一遍要嚼著食物,顏又夏可謂是忙的很。